啊,十七岁那年,我高中还没念完,我父亲就找到他在部队时的老团长,把我送去当兵,临走时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高声骂道,你小子要不混出个人样来,就别回我邵家的门,就这样,我在部队里待了十二年。”
向天亮问道:“三河兄,那你活出个人样来了吗?”
邵三河一楞,“我在南疆前线打了五年的仗,杀了六十多个敌人啊,死都死过三回了,我还没活出个人样来吗?”
“我看你就是没活出来,连鬼都怕的人,不配拿着枪保卫老百姓。”向天亮大声说道。
邵三河直着脖子嚷起来,“我也想过那道坎,可我就是过不去啊。”
“今晚,今晚我帮你过去,怎么样?”
“你怎么帮我?”
向天亮道:“你不是怕鬼吗?你怕什么,咱们今晚就去找什么。”
“好,我跟你去。”
别克车又跑了起来。
夜『色』深深,雾气重重。[]官道262
方家镇到了。
在一个两条公路的交叉口,向天亮停下车来,头探出窗外,一根手指伸到嘴边,一吐气,向着夜空发出了尖细的哨声。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近前一看,原来是余中豪。
余中豪背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连人带包,钻进了车后座。
“向天亮,你小子也有向我求援的时候啊。”
“呵呵,你少噜嗦,今晚得听我的指挥。”
“呸,你还当官当出瘾头来了,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向天亮笑问道:“邵三河同志,你听谁的指挥?”
“报告,我听特别调查员的。”邵三河朗声道。
向天亮得意道:“怎么样,怎么样,二比一,你余中豪要是不服,就给我滚回家陪老婆去。”
余中豪摇摇头,苦笑着说道:“难怪你小子不愿意当**啊,你现在要是在局里,顶多也就是个副科级,现在倒好,一个临时工,牛皮哄哄,架子十足,连我这个副处级都要听你的,***的牛啊。”
“呵呵,说句不敬的话啊,我现在是**他爹。”
“呸。”
别克车又开动了。
余中豪道:“天亮,你还真别说,我在三一八纵火谋杀案的结案过程中,确实犯了个错误,为了追查邱子立留下的巨款,我几乎把邱子立的亲朋好友查了个底朝天,也查过方玮的社会关系,唯独忽略了这个方家大院。”
“中豪,你不必自责,破案时有盲区是经常的,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余中豪问道:“你认为今晚会有收获?”
“直觉告诉我,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现金,要想藏在市区,几乎是不可能的,邱子立家够大的吧,你们的人至少挖了三四遍,只不过才找到几百万,所以我敢断定,邱子立把钱藏在了郊外,而这个方家大院,应该是藏钱的最佳地点。”
余中豪微微一笑,“你的这个直觉,是从郭局长被刺事件中得来的吧?”
“没错,那辆垃圾车的右把手,是一根钢管,那帮家伙在制作成火箭筒的时候,肯定非常匆忙,上面有一行字只刮去了一半,留下了方家某某锻造厂的字样,后来,我通过朋友,了解到方玮继承了方家大院后,我就联想起来了,那帮刺杀郭启军的家伙,可能也在寻找巨款,而且可能已经占领了方家大院。”
余中豪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大干一场喽。”
向天亮笑道:“你要是怕了,可以掉头回去。”
“向天亮,你当我是什么人那。”
邵三河问道:“余局,郭局被刺案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余中豪一楞,马上苦笑起来。
向天亮笑着说道:“三河兄你有所不知,市公局里龙争虎斗,勾心斗角,现在可以说有四个大派,谁的事谁管,别人不能『插』手,也不敢『插』手,郭启军的事,谢自横和余中豪,还有那个副局长刘其明,都只能在一边看着,郭启军被刺案,肯定被郭启军的人接管了,你问余中豪,还不如问马路边的石头。”
邵三河噢了一下,不敢再吭声了。
余中豪道:“你小子,门儿清嘛。”
“呵呵,清河市**局大楼,我看要开四扇大门,省得你们四派走一个门打起来。”
忽然,余中豪喊道:“停车。”
向天亮刹住了车。
“天亮,过了前面那座桥,离方家村就只有三里地了,离方家大院也不过六七里,我们应该步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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