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真意,和儿子相处的也好——在他们眼里,这本就理所当然,不算改变。
叶珍忙碌给女儿『操』心,太皮实的孩子不好带,却让人心暖。倒是赵明恒,很是有几分疑『惑』的看了她好几眼,总觉得,她与初见时不同了。
初见这个小姑子的时候,她也笑,笑容温柔轻缓,却带着一股子漠然的冷意与悲悯。
不似现在活生生的,真正像个人了。
思罢,他为自己的所思所想感到恶寒、可笑,她不是人,难不成还是妖魔鬼魅么?
过得三日,宋雪晴带着黄元宝上山,她态度坦然自在,一路与他说笑,也不避讳弟子的注目。
待他去见了掌门,她便径自离开。元宝师兄为人说不上清正,但他心里有自己对善恶的定义,比起姜贤愚,元宝师兄更真实。
姜贤愚……姜贤愚这样的人,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她不是以为他虚假,只是突破了这一层壁障之后,才隐隐约约觉得,他身上有些违和。
人无完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思想不同,便会形成不一样的人生观。但他却仿佛兼容所有,完美无缺,令人心折。
她前世为什么喜欢他?
不记得了。
而正因为不记得,才觉得茫然。她唯一喜欢过的男子,为何不记得为何喜欢?明明他浑身都是优点,仿佛发光的佛陀,叫人崇敬。
她真的喜欢过这个叫做姜贤愚的男人么?
甩甩头,想不明白,便不想。
师尊和小师妹还没有出关,料理天绫峰事务的,仍是长安师姐。这会看她,宋雪晴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是可爱的,不过是喜欢把着权柄,也不是什么大错,至少她依然正直。
顺应本心处事,难道是错?硬要人改,难道就是对?只要不为恶,管她作甚?若是她有本事,能真的赢了师尊的安排,那也是她应得的殊荣。
怪不得师尊明明知道长安师姐的心思,却只不过不给她继承权,却从不点破,从不教训。
师尊比她看的更通透。
“你带了玄天宗的人上来,就不怕掌门师伯怪罪?”长安语重心长的道,虽然功力,却也有几分爱护。对于不与她争权的师妹,她从来都是愿意善待的。
便是有些许利用,也要看别人肯不肯。而她也从没有因违了自己的心意而迁怒过,不是么?
这样的蜀山剑派,这样的蜀山弟子,她很喜欢。
“不要紧,元宝师兄是我的故旧相识,为人甚是可靠。”宋雪晴笑眯眯,洒脱的道。
他喜欢她,自然不会惹怒她的师门,自然就是可靠的。长安如是想到,也唯独她,才会只当他是“故旧”友人吧?
“也罢。”劝说无用,还不如不提,长安拿她没法子,撇开这个话题,问道:“你闭关日久,倒是有所收获,我如今也看不出你的修为了,又精进了吧?”
这话说得,羡慕嫉妒。
她年长长卿良多,却不过金丹初期修为。她入门时,她便是筑基后期修为,临界突破。而现在,不过几十年,她便超越了自己,也超越了所有人。
但有些东西,真的是羡慕不来的。
比如天资,比如悟『性』。
宋雪晴外出之事,只有门中几位元婴真君知晓。她太优秀,外边有太多盯着她的眼睛,没人敢轻易泄『露』她的行踪,若是一个不慎走漏了消息,谁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
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闭关是常有的是,长安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
而且,她再次进阶也是明证。
“是,已经结丹中期了,总算不负师尊教诲。”修为如何,是瞒不了人的。她带黄元宝去大殿时,掌门师伯的目光就好似恨不得将她看穿一般。
出去走一圈,又不能安心修炼,竟然还突破的如此之快?
宋雪晴不想解释,没有必要,反正是好事,掌门只会欣喜,不会多做置喙。
她说的轻描淡写,长安听的肝肺直颤,不是气的,而是无言。
“若是我有这样的天资,也不会……”她喃喃,如同自语,渐渐便听不清,但大抵能知晓是什么意思。
长安此人,倒也有几分意思,她太明白自己的心『性』,所以不与天争,只争自己能得到的。
虽然免不了心生羡慕,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豁达?
“师姐若有这样的资质,必然比长卿更出『色』。”宋雪晴认真说道,她唯独能自傲的,不过是几世为人累积的悟『性』,但这话却不可对人言。
长安怔怔的看她,她眼底分明清澈而认真,并无半分虚无。
她……好似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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