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步子坚定,十几分钟之后,终于踏上了对岸的河床。
两岸的人群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河东村的村民得知了消息,王贵田带着二愣子等人早守在了河边,当他们看清楚扛着担架走在最前头的人恍然有点像是楚天舒,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大声问道:“楚书记,真是你吗。”
楚天舒艰难地往河堤上爬,叫道:“老王,快,把担架接过去,送到救护车上去。”
“楚书记,真是楚书记。”二愣子等人叫着往河堤上扑。
他们接过了楚天舒和新泉肩上的担架,迈开大步,向救护车的方向奔去。
朱晓芸带着护士迎了过來,她拦住担架,掀开了盖着的塑料布,扭头对护士说:“孩子的头已经出來了,快,上车,接氧气,准备输血。”
担架送上了救护车,门随即关上了。
楚天舒和新泉等人焦急地等候在车外,水顺着他们的衣服往下流,脚底下湿了一大滩。
王贵田说:“楚书记,回家换身衣裳吧,别冻感冒了。”
“不用了。”楚天舒摇摇头说:“老王,给我找部手机。”
二愣子把他的手机递了上來。
楚天舒拨通了杜雨菲的电话:“雨菲,石板桥被两辆翻斗车堵死了,赶紧调一辆清障车过來,把道路清开,阿嚏……”
“好,我马上安排。”杜雨菲答应了,又问道:“老楚,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楚天舒嘴巴里说着沒事,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王武平带着老伴送來了姜糖水,激动地说:“楚书记,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楚天舒接过來,喝了两口,顿时身上涌起一股暖流。
他眼睛盯着救护车,心里却在沉思:以前,他只知道南岭县贫困,以为带领大家发展农村经济,解决好温饱问題就足够了,现在看來,农村缺医少药的问題也不容忽视。
如果交通状况好一些,在乡卫生院上班方便一些,医生或许还留得住,像桂芹这样的病人就可以得到及时救治,即便要送县医院,也很方便就可以送到,何至于出现这么危机的场面。
修路修桥,这是当务之急啊。
救护车的后面终于打开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朱晓芸从车里下來,摘下了口罩,大声地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新泉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朱晓芸。
朱晓芸好看地一笑,说:“母子平安。”
新泉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楚天舒走上前,握住朱晓芸的手,说:“谢谢,谢谢你啊,朱医生。”
朱晓芸说:“楚书记,幸亏送來及时,再晚一会儿,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时,跪在地上的新泉转过身來,双膝往前爬到楚天舒和朱晓芸面前,连磕了好几个头。
楚天舒忙弯下腰去,双手把新泉扶了起來,说:“兄弟,你要感谢大家伙,而不是要感谢我啊,乡卫生院沒有医生,石板桥走不通,这是我这个当书记的对不起大家啊。”说着,他向周围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抬起头,含着泪说:“乡亲们,只要我楚天舒在南岭一天,无论如何也要建起一座造福于全县人民的新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大声叫道:“楚书记,您是我们南岭人民的好书记。”
朱晓芸和新泉上了救护车,呜呜地开走了……
楚天舒历经周折回到了紫杨乡政府的住处,换洗了衣服,收拾干净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王永超与马国梁他们周瑜打黄盖的演出才刚刚结束。
王永超摸进來汇报,这一次又收获了五千多,尤以马国梁输的痛快和爽快,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车的好话,一晚上只胡了几个小屁胡。
楚天舒让王永超把帐记好,赶紧回房间去向薛金龙汇报今天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起來吃过早餐,根据马国梁的安排去了紫杨乡小學。
带着红领巾的小朋友们在校门口列队迎接,他们手捧着早上采摘來的桃花欢呼雀跃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从小學出來,楚天舒突然提出:“马书记,我们到乡卫生院去看看吧。”
书记点名要去,马国梁自是不能阻拦,好在前天晚上的布置会上有预案,各个地方的外部环境等等应该是经得起检查的。
一行人來到了乡卫生院。
昨晚上的中年妇女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正在给一位老人打肌肉注射针。
一名戴着塑料框架眼镜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脖子上挂了一个听诊器,正在给一个咳嗽的孩子作检查。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