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指指戳戳地说:“铁栓,你这是啥意思。”
郑店村是乡政府所在地,也是乡党委书记郑有田的老家,郑店村的村民仗着他的势力,在杏林乡总要压着其他村一头。
不用说,他们惦记上这车玉米了。
黄铁栓说:“这是县里专门给我们山坳村的,你们不能乱抢。”
郑店村的村民不服气,一个壮汉叫道:“凭什么就是你们山坳村的,上面写着字了吗,按规矩,见者有份。”
黄铁栓说:“郑关西,这是你们郑店村不讲道理的丑规矩,谁家的东西你们都要分一份,你们守着乡政府,哪回分东西少了你们的,这玉米,是新來的县委书记帮我们山坳村要來的,谁也不许动一手指头。”
郑关西叉着腰叫道:“哎,黄铁栓,照你这么说,你们山坳村打架打出功劳來了,县委书记还要专门帮你们要粮食慰劳你们。”
“这你管不着。”黄铁栓说:“反正这车玉米就是我们山坳村的。”
卡车司机不耐烦了,站在车踏脚上嚷嚷:“哎哎,乡政府來个人,签个字把车卸了,我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郑有田出來了,问明了情况,在签收单上签了字,盖了乡政府的章,然后冲卡车上吼道:“黄铁栓,你下來,把车卸了再说。”
黄铁栓从车上跳了下來。
郑有田冲郑关西等人一挥手,说:“卸。”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郑关西等人打开卡车的后门,呼啦啦地拥上前开始卸车。
很快,车就卸完了。
卡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几十只麻袋堆在了乡政府门口的水泥地上。
郑关西等人喘着粗气,坐在了麻袋上。
黄铁栓掏出盒烟來分发给郑店村的村民。
郑关西把手一扒拉,说:“谁稀罕你的烟,我们累了半天,玉米也应该有我们一份。”
其他的村民纷纷附和。
黄铁栓急了,说:“不行,这玉米是书记帮我们山坳村要來的,谁也不许动。”
郑关西站起來,说:“黄铁栓,你以为老们是你们山坳村的长工。”
黄铁栓说:“乡里分扶贫物资,哪回不是我们山坳村出力最大,哪回不是你们郑店村分的最多。”
郑关西说:“黄铁栓,少跟我扯以前的狗卵,今天只说今天的事,这玉米谁卸的就是谁的,你卸了多少你搬走,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
“放屁。”黄铁栓说:“我也沒请你们帮着卸,你们不卸,我一个人也卸得下來。”
郑关西哈哈大笑:“黄铁栓,你这不是扯卵蛋吗,卸之前怎么沒听你这么说,哦,我们累死累活地卸下來,你倒会说轻巧话。”
黄铁栓又气又急,知道跟郑关西讲不清道理,便赌狠道:“反正这玉米是山坳村的,谁也不许动。”
“老就动了,你能怎么的。”郑关西往手心里了呸了一口,弯腰就去搬麻袋。
黄铁栓急了,抓住郑关西的裤腰带,用力一带,把他摔了个屁股墩。
郑关西爬起來,挥舞着双手,叫道:“黄铁栓,你狗日的邪完了,在老们的家门口也敢撒野,郑店村的老少爷们,给我上。”
郑店村的几个村民将黄铁栓团团围住,骂骂咧咧,推推搡搡,还有几个趁机扛起麻袋就往自家跑。
这回黄铁栓真急了,他从栅栏上抽出一根木棍來,红着眼睛吼道:“住手,再不住手老就客气了。”
几个正在搬麻袋的村民停住了。
“别怕,搬,继续搬。”郑关西挡在黄铁栓面前,伸着脑袋,叫道:“打,打呀,你他妈的有种就把老的脑袋开个瓢。”
刚刚住了手的村民又开始搬麻袋。
黄铁栓恼羞成怒,他大吼一声,举起了木棍,照着郑关西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棍下去,郑关西的脑袋肯定要开瓢。
说时迟,那时快。
杜雨菲从会议室里冲了出來,在木棍下落的瞬间,抓住了黄铁栓的胳膊。
郑关西捂着脑袋,跑到了一边,也抽了根木棍抓在了手上,吆喝着围住了黄铁栓,蠢蠢欲动。
这时,山坳村的村民赶到了,他们一看黄铁栓要吃亏,马上奔跑过來。
他们准备挑玉米的,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根扁担。
郑店村的村民见势不妙,也纷纷从附近的村民家里拿來了锄头、铁锹和镰刀。
双方就在乡政府门口对峙。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