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去去晦气,晚上弟兄们在石花大酒店给你压惊。”
十來辆“豪车”从公安局出发,绕着县城招摇过市了一圈之后,才一起回到了石花大酒店。
酒店已经关门停业,但内部的设施和人员还像往常一样在正常运转,所有人都明白,象征性的整改之后,很快就会重新营业。
付三森和胡晓丽洗了个鸳鸯浴,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多才起來。
这边包俊友在激怒付三森,那边付大木却在寻求与楚天舒的和平共处。
几乎就在胡晓丽去公安局接付三森的同时,付大木坐在办公室里抽了支烟,想了一会儿,才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县政府办公大楼去了县委办公大楼。
县政府办公大楼与县委办公大楼只隔着一条十几米的林荫小道,不到万不得已,付大木不会主动去向楚天舒汇报工作,每当走在这条林荫小道上,他都会觉得很别扭,仿佛这是一道无形的障碍。
这十几米的林荫小道,在付大木看來,却是他人生中很漫长的道路,他已经在这条小道上跋涉了五年,他渴望在能够顺利地走进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但是,一次次的机会,一次次的错过,县委书记办公室的主人换了好几茬,却始终落不到他的身上,很多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疲惫,但是,为了付家的利益,为了成为南岭县真正的霸王,他又不得不一次次打起精神为之而拼搏。
这一年斗争的结果,他终于明白了,楚天舒是他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他觉得在楚天舒身上,有着其他几位书记沒有的魄力、胆略和开拓精神,也不乏与自己相类似的颐指气使的霸气,这样的对手太难缠了。
昨晚上,胡晓丽去找楚天舒,付大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但是,当胡晓丽成功归來时,他不敢相信,楚天舒竟然妥协了,答应和平共处,同意释放付三森,这个时候,付大木才觉得,唐逸夫告诫他要克制隐忍或许真的是当前最佳选择。
赶紧把楚天舒这尊菩萨送走,即便县委书记的乌纱帽落不到自己头上,再换一个人來,至少会比楚天舒好对付。
实际上,唐逸夫又何尝不是打的同样的主意呢,他在等着伊海涛的高升,从而顺利坐上市委书记的宝座,既然唐逸夫都能做得到忍辱负重,我付大木为什么不能呢。
这么想着,脚步就轻快了许多。
上楼來到楚天舒的门前,付大木轻轻敲了一下门,听到楚天舒说了一声“请进”,他推门进入,楚天舒正在案头上忙着,见到付大木,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才从文案中抬起了头说:“大木县长,你回來了。”
付大木说:“早上刚回來。”
等付大木落座后,楚天舒就把昨晚上书记碰头会的情况以及部署开展扫黄打非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末了说:“大木县长,沒來及和你通气,请你理解,哦,对了,好像行动的过程中,杜副局长他们和你家三弟还发生了点误会。”
“呵呵,是误会,也不算误会。”付大木掏出烟來,扔给楚天舒一支,楚天舒拿起打火机,给付大木先点上了,问道:“大木县长,这话怎么讲。”
付大木点点楚天舒的手背,说:“小楚,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家老三打小就被父母惯坏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我干生气也沒办法,让公安部门敲打敲打他两下也好,我还是昨晚上的那句话,该罚的罚,该判的判。”
“大木县长,沒你说的那么严重。”楚天舒说:“我昨晚上去了解一下,就是误会了,两边当众呛呛了几句,就下不來台了。”
付大木抽了口眼,说:“我知道,我家老三嘴巴不饶人。”
楚天舒说:“我也批评了杜雨菲,再怎么说,她是警察,还是领导,一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还怎么带队伍。”
付大木笑道:“呵呵,怪我,怪我,平时对他管教不严,要不然,他跟警察也敢呛呛。”
楚天舒也笑道:“呵呵,还是大木县长风格高。”
默契,前所未有的默契。
抽了口烟,付大木转移了话題,他说:“小楚,我真沒想到,像石花大酒店这样正规的地方也有不正规的经营项目,可见县里开展扫黄打非是多么必要,不打不行啊。”
付大木的态度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发出的是和平共处的信号。
楚天舒弹了一下烟灰,说:“大木县长,过后我也想了想,也不能太过了,真的打得干干净净,谁还敢來投资啊。”
“是啊。”付大木听楚天舒接收到了信号,忙附和说:“如果我们不把经济建设放在第一位,一味去抓精神文明建设,同样会引发新的问題和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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