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丫鬟则还可以多睡几刻。
西间最后一间房门被叩响。
不多时,房内便有人过来开了门,待她抬头看清了来人,脸『色』顿时一慌,忙行礼道:“奴婢参见小姐。”
苏葵重重的冷笑了一记。
“戏已经演完了。”苏葵朝她走近了两步,眸中一片冷『色』,“你来我苏府究竟有何目的,光萼素来与你没有纠葛你为何对她狠下杀手?”
暮蝶见她一步步『逼』近,慌慌张张地往后退着,不住的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更没有害过光萼妹妹!”
抬头猛然撞上苏葵冷极的目光,她身子一颤,道:“奴婢可以指天发誓,光萼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小姐收留奴婢,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恩将仇报...”
“是吗。”苏葵见她事到如今还想着演下去,从袖中拿出了那张信纸来,放到她眼前问道:“那这是什么?”
暮蝶看清那信纸上的字符之后,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就变了神『色』。
“还想演下去吗?事到如今我们不妨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暮蝶滞愣了片刻,“小姐派人监视我?”
而且那个人的轻功竟然如此之高,她竟然毫无察觉。
“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见被拆穿,暮蝶眼中浮现了一抹惧『色』。
她怕的不是苏葵拆穿后能将她如何,而是...在她们这群人里,是绝对不能容许任务失败的——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苏葵目『色』清冷一片,凝在暮蝶的身上,“你虽然将自己会武功一事掩饰的很好,但错就错在掩饰的太过了。”
暮蝶闻言回忆了一番那晚苏葵来南院的情形。
开始,她知道苏葵是在试探她有无武功......
可她的破绽究竟在哪儿?
“一个寻常女子,一杯茶水猝不及防的砸在脸前,岂会如此安然处之连动也不动一下。”
暮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嘲的笑。
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以为苏葵被她骗了过去,竟不曾想在一开始她就因为过于谨慎而『露』出了马脚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派你来的苏府,为何要害光萼!”苏葵脸『色』愈沉。
暮蝶闻言竟是怪异的笑了一声。
“小姐这么聪明,又作何来问如此愚笨的问题。”暮蝶竟是出奇的冷静,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说的。”
她会这么回答,倒是在苏葵的意料之中。
能被选入潜入苏府的暗谍,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轻易出卖主子的人。
当苏霄一干人进来将人绑了起来之时,暮蝶并未有做多余的抵抗,只是被押着出了房间之时,留给了苏葵一个似笑非笑,又带着兴味的眼神。
这个奇怪的眼神,缠绕了苏葵整整一夜。
夜半时分,苏葵被一个噩梦惊醒了过来,大寒的隆冬之夜竟叫她汗水湿襟。
她大口喘着气儿,睁着一双余惊未了的眼睛。
说来更怪的是,她方才明明还记得梦中的情形,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场景也回忆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好像梦中出现了一双极其熟悉的眼睛。
心中涌现的莫名失望和痛心更让她暗暗皱眉。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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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醒来,苏葵脸『色』略带疲倦,显然是昨夜没有歇息好。
堆心见了不由微皱起了眉,道:“小姐,今日左右没什么事情,暮蝶那边一时半刻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待会儿用完早食,小姐不若再睡会儿吧。”
苏葵扶着额摇了摇头。
“睡着还不如醒着的好。”
哪里能睡的安稳。
堆心叹了口气,拿起梳子走到苏葵背后,替她梳理着丝绸般柔亮的青丝。
苏葵倚在椅背上望着镜中倒映出的精致脸庞,是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略有些涣散。
早食过罢,苏葵带了堆心去了伙房后院的柴房。
那是关着暮蝶的地方。
“小姐,不如咱们将她送官查办吧!”光萼思前想后,道:“我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交给衙门来审理,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线索。”
她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即使是丞相府,可也断然没有私审罪犯的权利。
且这暮蝶当初是按照苏葵的意思去了王管家那里被安排了差事,因她不知户籍何处真实姓名为何,又是一个失忆之人,故并没有立下卖身契。
苏葵点了点头,“我想一想。”
暮蝶留在苏府里,她总是也无法安心下来,送去官府查办倒也不失为一个周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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