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也快开始了。你爹这么久来,每天都在想办法,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就快撑不住了,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连记被那些人给蚕食掉。”
“娘,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吧,人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连记倾倒得这么厉害?”
来回不过一两个月功夫,怎么说倒就要倒了。
说起这事儿,连夫人就满心苦涩。
“连记是大,可是你忘了,若说经商,这江南谁比得过……你外祖父。”连夫人的眼眶骤然热了起来,有潋滟的水光在眸子里闪闪发光。
若是别人针对连记就算了,偏偏打头阵的,是她亲爹,永安伯沈渊。
关于沈渊和萧潇之间的恩怨,锦绣是知道的。
“他?他是不是疯了?以前您跟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连记无人承袭也就算了,眼下弟弟刚几个月大,他就联合外人针对爹,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锦绣没有见过沈渊,上次来的时候,连夫人带他们夫妻去了,沈渊没见人。
不见就不见,还让人传话往连夫人心口上捅了一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自己跑出去自甘下贱的女儿。
她以为,虎毒不食子,纵然嫌弃连夫人不争气,也不过是生生气而已。
毕竟连夫人每年都会回去看他的,他也不会不让进府。
“他要是有良心,你外婆又怎么会……?”
连夫人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她忍着失去娘的痛苦,每年都还会回去看他,竟是多余的吗?
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
怎就那般狠心?
“娘,你先别哭了,找个时间,我亲自上门见见他。”
她倒要亲眼去永安伯府走一趟,见一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外祖父,那个曾被天下人所唱诵的英雄,到底是何模样。
他对天下人且如此大公无私,为何单单对发妻如此狠绝!
“绣儿,你……你又何必去见他。他不会收手的,你当我没有去过吗?我……你爹刚回来说的时候,我就去过了,没用的,他连见也不愿意见我一面。”
连夫人看着锦绣,实在是不忍心让女儿再去沈家作践自己。
上一次锦绣和明暄一起去,他都没有……
更别提这一次了。
那一次,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所有的情分,都已经用完了。
锦绣却不以为然。
她不是上门去让他帮忙做什么,只求他别再别人挤兑连记的时候,落井下石。
“娘,这一趟,我非去不可。娘,就算不为了这件事,我也要去替你和外祖母问他一句,他的心,亏不亏的慌!”
连夫人还要说什么,锦绣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将她的头强势压在了自己的颈窝里,另一只手,轻轻的拍在连夫人的肩膀上。
“娘,别哭了,若是他是个爱女如命的爹爹,你为了他哭一场,哭十场尚且换得他一阵心疼。可他不爱你,起码不如我外祖母爱你呢。外祖母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你瞧瞧你,都瘦得脱形了,再这么下去,你要是变丑了,我爹可不爱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