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道说完,端起饭盆就向西厢房走去。
七叔照顾着孩子们,穿好了衣服和鞋袜,洗了把脸,准备停当了,领着孩子们也到了西厢房。
因为要分别了,大家都觉得有些恋恋不舍,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
还是杏儿哥忍不住了,还没说话,他的眼泪先流下来了,他对老道说:“道长爷爷,我以后能年年都来看你吗?”
“小娃娃,当然可以了。
只要贫道还活在世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都欢迎。”
老道微笑着答道。
这时,饭已经吃完了。
七叔站起身来,对着孩子们说道:“孩子们,今天我们就要走了,要回家了。
可是,你们知道,这几天照顾我们的这个道长爷爷,他是谁吗?”
看孩子们没有做声,七叔又提醒说:“爷爷曾经给你们讲过,救过你们的二大爷,还有红儿爹的是谁?”
这时,因为爷爷讲这件事情时,红儿已经不小了。
所以红儿一字一板地说到:“是清—风—道—长。”
“什么?道长爷爷,你真的是清风道长?”杏儿哥惊讶地看着老道问道。
当看到老道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时,杏儿哥喊道:“哥哥,姐姐,还不快跪下来给清风道长磕头?”
说着,自己已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那边红儿与宝儿也磕了三个响头。
老道赶忙将孩子们一一扶起来。笑着对孩子们说:“娃娃们,以后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
今天这三个响头,就算作你们来认我这个爷爷磕的,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孙儿,你们可愿意吗?”
“爷爷,我们愿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了,我的孙儿们,你们现在应当回家了。
爷爷要把你们送出我的山门了。
欢迎孩儿们以后回来看我。”
能够看出,这老道虽然是一个出家修道的人,但也是一个『性』情中的人。
此刻,他在强忍着自己的感情,不让别人看得出。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些酸楚:毕竟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这几天热热闹闹的与叔侄俩在一起。
等到众人走了以后,别人都回家了,而他又要孑然一身了。
七叔感觉到了这一点,等走到山门外时,七叔从行囊中拿出家里带来的那块金元宝,悄悄地塞进老道的手中。
悄声对老道说:“清风道长,无以报答。这块元宝,就算是我们到这里打扰你的一点补偿吧。”
老道把元宝接在手里,对着七叔竟然怒气冲冲地说道:
“小哥儿呀,我非常佩服你们刘家的家风,可是没想到呀,你却仍然没有脱了一个“俗”字。
我一个修道之人,要钱何用呀?
但我告诉你:你们刘家,可万万不可无钱。
“劉”字无金钱还能支撑吗?拿回去吧!
告诉你的老爹,最后一块金,就是穷得砸锅卖铁,也不能花掉呀!”
听到老道如此说,七叔只得把元宝收了回来。
然后,又对老道说:“清风道长,那你的如意车,我要先借用几天了。
等到了家,我,或者杏儿就把它尽快送回来。”
“这是可以的。我与刘家的因缘可能还没了。
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还是早点走吧,我们后会有期。”
老道说道。
七叔紧紧地握了老道的手一下子,老道把准备好的干粮口袋顺手给了七叔,七叔含着眼泪就离开了。
旁边的杏儿哥又开始掉泪了。
老道上前用手替杏儿哥擦了一把,说道:“小娃娃,回家可要好好的练武,说不定将来还能用上。
想爷爷的话,就过来看看。”
杏儿哥答道:“我会回来看爷爷的。”
忽然,杏儿哥想起背在身上的金唢呐,马上取了下来,双手捧送到老道的面前,说:
“道长爷爷,这把唢呐就给爷爷做个纪念吧。”
老道把唢呐接到手里,仔细端量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小娃娃,这把唢呐,不是凡间之物。
爷爷不能留它,你也要好好的保存,最好能用一块棉布把它包好收藏,不能轻易地吹响它。
将来自然有它的去处。”说着,又把唢呐还给了杏儿哥。
这时,七叔将绑在大树上的车子和龙皮、龙骨已经放下。
杏儿哥再次紧紧地抱了老道的胳膊一下。
七叔最后再向老道挥了挥手,一行人就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赶去。
归心似箭。这七叔带领着三个孩子,沿路无非是晓行夜宿,渴饮飢餐。
因为带着龙皮和龙骨,怕引起别人的好奇,用一块草席子盖着,避开大路,专找崎岖小路而行。
没钱,也不敢住旅店,晚上就找避风的山洞啦、崖下啦,住上一晚。
全仗着清风道长给的一袋子干粮,路上也没饿着。
一行人走得很快,原来五天的路程,现在只走了三日。
在第三日的半夜时,已走到了刘家庄的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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