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真就动不了。
不行,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干脆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妖精?
想到这里,心里就放松了下来。
这心里一放松,身体的各项功能也就全部恢复了。
只是,还没等睁开眼睛,他就觉得刚才自己闻到的那种非常熟悉的异香,现在,好像就是在自己的眼前。
莫不是那异香,就是眼前想咬自己的这个动物,身上发出来的?
杏儿哥心里一动,眼睛也就一下子睁开了。
只见这东西此刻已经在自己的怀里,双爪撑在自己的双肩上,昂着头,正在瞪着双眼朝自己脸上望着。
仿佛是正在思考:先朝脸上的什么地方下口呢?
杏儿哥看到它是这样,心里反而不害怕了。
也对着它的眼睛仔细注视起来。
这一注视,他看明白了:原来爬到自己身上的是一只白狐。
看到这里,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刚刚自己闻到的异香味,不是当年在天香身上闻过吗?
怎么?眼前爬到自己身上的竟是天香?
刚想到这里,他又赶紧摇了一下头:不会的,不会的!
那天香怎么会到这个破地方呢?
何况已经两年过去了,坚持修道,如今,她怎么还可能是一个狐形呢?
也许每一个白狐身上都是这种味道吧?
双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那白狐竟然没有咬杏儿哥。
透过白狐的目光,杏儿哥不仅没有看到它有咬自己的意思,甚至看出那白狐眼睛里,好像还含情脉脉,对自己充满了深深地爱怜之意。
说起来,这也不奇怪。
自从与天香母女俩那日分别之后,杏儿哥时常还想起这母女二人。
因此,爱屋及乌,从此以后,他对白狐乃至所有的狐狸都充满了好感。
平时,在山里行走时,每当碰到狐狸,无论是白狐或者什么别的狐狸,一律不惊动它们。
一旦无意惊动了它们,总是向它们摆摆手,迅速离开,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因此,当今天看到了眼前这只白狐,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绑着,无法动弹,它就过来咬自己。
反而身上散发着与天香同样的香气,此刻,还这样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
杏儿哥心中喜欢,情不自禁地就将自己的嘴,凑到面前白狐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就是轻轻地亲了这一下子,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白狐,“吱”的轻叫了一声,从杏儿哥的腿上翻身滚到了地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身来,端坐起来。
杏儿哥心里一惊:这怎么了?
等仔细看来,那白狐已经变成了个人形,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
待转过身来,杏儿哥看到的:地上端坐着的,哪还有什么白狐?
那不是自己熟悉的:一袭白纱裙装的天香姑娘吗?
杏儿哥此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手被捆着,不能用手『揉』眼睛。
他把自己的头来回的晃了几下,又把自己的眼睛有力的眨巴了几下,再来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一次,看清楚了:那坐在地上的,千真万确的就是天香姑娘!
天香姑娘还是那副调皮刁蛮的模样:
此时她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猫那样,从地上轻巧的一跃而起,还没等杏儿哥反应过来,已经伸出溢着香气的小手,在杏儿哥的耳朵上扯了一下。
然后,就像一阵风似的躲到了绑杏儿哥的石柱后,嗔怪地低声说道:
“小杏儿,你等着我的,竟敢亲本姑娘的嘴唇。”
两个小孩相见,杏儿哥此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逗着她说:
“小天香,真的是你?谁叫你调皮淘气,不好好修炼,至今还是一个狐形呢?”
“臭小杏儿,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等我把你从石柱子上放下来,非得扯掉你的一只耳朵。”
能听得出来,天香姑娘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
而且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解绑着师徒二人的牛筋绳了。
“好天香姐姐,你别只扯掉我一只耳朵,干脆把两只耳朵都扯掉吧。
要是只留下一只耳朵那有多难看呀?”杏儿哥装作害怕的样子,也开玩笑的说道。
“臭小杏儿,不行!我还得留着你的一只耳朵,好听你娘和你师父,还有我的话呢。”
天香姑娘继续说着,手里没有放慢解绳索的速度。
见到了天香,杏儿哥的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两个人就这么轻声说笑着。
不一会儿,忽然身上感到一阵轻松,杏儿哥知道绳索已经被解开了,马上就准备一骨碌爬起来。
就在这时,就觉得耳朵上一紧:天香姑娘真的来拽耳朵了。
她边拽,边小声说道:
“你个臭杏儿,你个傻杏儿,我真的要拽掉你的耳朵,你才会明白呀?
你站起来,想让妖怪们发现我们,把我们都打死呀?”
听了天香的话,杏儿哥一想,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现在就算是自己能逃出去,可是,却不知师父是否也有力气逃出去?
何况自己就这么空手而归,不仅失去了这次出来的意义,还遭到了群妖们的一顿打,不是太赔了吗?
此刻自己一动,若是被妖精们发现,真的是生死难卜。
牺牲了自己不要紧,还要赔上师父与天香,这不是罪过吗?
还是等师父清醒过来再做决定吧。
想到这里,他朝着天香伸了一下舌头,一屁股又坐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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