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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陆擎之也不像是会使用这种卑鄙手段的人啊!”
“胡董,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在利益面前,六亲都不认了,更何况是竞争对手,还会讲什么原则?”
“你……”
“好了,大家别再争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由警察去处理吧,当务之急,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地把费氏的局势给稳定下来。”易律师适时地打断那些人的争执,郑重开口:“其实,今天之所以要召开这个会议,也是应了费董之前的嘱托,想要看看到底还有哪些人是暗地里使坏的。我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还会不停有小动作发生的,所以,我代替老费董总跟在座的说一声:要辛苦了!”
所有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在那里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散开来了。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明姿画跟易律师两个人的时候,明姿画也就不再顾忌,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了:“易律师,该不会费明德这次出车祸其实是他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吧?他是想试探公司里的所有人,所以故意导演了这场戏,自己躲在幕后暗暗操作着一切?”
虽然这想法挺大胆的,但是,明姿画觉得放在费明德的身上,应该也不会算太违和。
费明德生性多疑,为了选出最合适的接班人,精心导演了这场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易律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指着她的鼻子笑了笑,“你啊,还真是敢想。不过,你别说,费董之前还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次,真不是装的。”
易律师说到后来,面色也不由地凝重起来了。
明姿画看他那忧心忡忡的脸色,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费明德身为费氏掌权人,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等待费氏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而他们都要严正以待,才能稳定局势。
明姿画接着又问到了刚才在会议室播放的那段视频的事情。
既然费明德不是在装病,他真的生死未卜昏迷着躺在病床上,那视频上的那个人又是谁?
易律师告诉她,费明德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加上工作压力大,身体毛病也多,这是有一次费明德心脏绞痛的厉害,被送到医院之后,突然就想出来要提前录下几个这样的视频,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这里,明姿画不由地笑出声来,脑海中都能想象的到,费明德那一脸怕死的表情躺在病床上,又要担心他死后或者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一生的心血被人瓜分殆尽的痛苦表情。
易律师后来又叮嘱了她一些细节,就离开了。
明姿画一个人站在费明德的办公室里,心中百感交集。
她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暂时代管人的身份,这样跨进这间办公室。
明姿画凝眸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的环境。
宽大、通透、朝向好,装潢的大气豪华,还真是符合费明德喜好的风格。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没有秘书通传,就直接闯进这间办公室里的人,除了费思爵没有别人了。
明姿画转过身,果然看见了不请自来的费思爵。
四目相对,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高深莫测。
终于过了一会儿,还是明姿画率先开的口。
“小费总是来辅佐我开展费氏工作的吗?”她笑得漫不经心。
费思爵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俊美的脸庞阴郁了下来,嘴角挑起冷凝的弧度警告于她:“画画,我劝你最好赶紧退出费氏这摊浑水,乖乖地回国管你的伊语去。”
明姿画依然在笑,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的冷意。
她虽然不明白费思爵为什么突然来办公室跟她说这句话,但下意识的就是觉得各种不舒服。
他想要驱赶她离开的意思,非常明显。
明姿画脑海里不由地就浮现出前段时间,费思爵一次次追求她的画面,不是摆玫瑰花阵,就是捧玫瑰花堵她,甚至连亲自登门给她下厨做饭这一招都用上了。
现在想来怎么就那么的讽刺?!
那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爱她的男人,如今却在公司里为了利益将她赶走?
本来明姿画还是站在办公室里沙发那个位置的,费思爵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便走向了费明德的大座椅上,“腾”地一下坐了下去。
明姿画承认,她这么做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费思爵的面做给他看的。
本来嘛,其实她对这个位置,真没什么兴趣,让不让给他做也是无所谓的。
她从来不想做什么女强人,领导人,她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可是有些人啊,偏偏就是不让她好过。
前段时间死皮赖脸的倒贴上来,各种纠缠,现在又摆出这副敌对的模样,好像她抢了他的什么东西似的。
既然他那么爱她,不就是费氏管理大权吗?让给她又何妨呢?
如果他真这么看重这个位置,又何必在她面前撒谎,浪费那个时间精力来追求她?这么伪装不累吗?
她明姿画可是不想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尤其讨厌男人打着爱的幌子接近她。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坐这个位置?”费思爵的桃花眼深深眯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完全就是一副公式化的态度。
“现在不是我要不要坐的问题,而是你爸订立了遗嘱,要把这个大权交到我手上,我也是临危受命,不好拒绝啊。”明姿画轻扯唇角,一副为难的表情,两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左右摇晃着。
费思爵盯了她半响,眼神幽暗,薄唇轻轻一勾:“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要跟陆擎之划清界限了?”
“这跟陆擎之有什么关系?”明姿画不由地皱眉。
她讨厌费思爵借此机会,干预她的私事。
“画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是费氏的总裁,身为费氏的掌权人自然要第一时间为费氏着想,眼下费氏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在国内进军房地产市场,相信你也听说了费氏正在跟陆擎之的公司争地,你若是坐上了费氏一把手的位置,却跟自己竞争对手成天厮混在一起,恐怕不太妥当吧?若是让那些董事叔伯们知道你跟陆擎之的关系,怕是不会再支持你了?”费思爵眼光精锐,下巴勾出冷硬的线条,沉声启唇。
明姿画心下一颤,瞠大眼睛望着他,没有想到费思爵还留有这一手。
他刚才在董事会上,若是直接公布了她跟陆擎之的关系,那些董事叔伯们便不会那么顺利的接受她了。
毕竟陆擎之现在是整个费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她若只是费思爵的妹妹,费明德的继女,跟他滚滚床单,偶尔见面约会,那倒也没什么,陆擎之跟她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在一起也不会谈论公事。
可若她身为费氏暂代董事长兼总经理,跟陆擎之就是直接利益冲突,以后再见可是要避讳了。
否则万一那块地费氏拿不下来,恐怕就会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诋毁是她出卖了公司。
反之对陆擎之而言也是一样的。
若是那块地被费氏拿下来了,他向董事会同样无法交代。
“你在威胁我?”明姿画眼眸一沉,握紧双拳瞪向他。
“谈不上威胁,只是作为哥哥情人,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而已。你若是真想坐上这个位置,我不会拦你,但你必须要跟陆擎之划清界线,否则一旦出了事,连我都保不住你,今天那些支持拥护你的股东跟董事们,到时候会翻脸一起将你赶出费氏,连你在费氏的那点股份都休想留下。”费思爵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就被甩上了。
明姿画一直撑着的姿态也慢慢地松懈下来,怎么就觉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比她在伊语忙碌了一天都还要累的感觉。
费明德的办公室太大了,她一人坐在那里,觉得有些冷清的发慌。
脑袋里不停回响着费思爵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诚然,费思爵所说的不无道理。
现在费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陆擎之的公司。
若是那些叔伯董事们知道她跟陆擎之的关系,又如何还会继续支持她,估计不需要费思爵出马,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他们了。
难道她真的要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不惜跟陆擎之断绝关系吗?
明姿画本来也没有真想坐这个位置,她刚才不过是想借机打击一下费思爵的气焰而已。
谁叫他之前煞有介事地追她,现在又想将她赶出公司的?
明姿画本以为自己有能力对抗的了费思爵,没有想到这其中还参杂着一个陆擎之。
她到底是要权力,还是要美男?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难道她为了避嫌陆擎之,就要将费明德钦定她接手费氏的机会,拱手让给费思爵吗?
明姿画不甘心,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