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勾唇,“那该如何,我本就不是西越太子,你若觉得碍眼,膝下还有那么多儿子,都是你的血脉,也并非我不可。”
这样混账话都能说得出来,西越帝还能说什么,就是当初不该拿萧妧威胁,这下好了,赵遵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知道西越拿他没辙,越发不知收敛了。
“父皇,儿臣所求不多,今日所幸就将话说明白了,儿臣不需要女人巩固地位,不在乎外界流言蜚语,这都是儿臣的私事,只要不触及儿臣的底线,儿臣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事成之后便离开。”
赵遵的底线自然就是萧妧了,西越帝听得出这语气里的威胁,哼了哼,“就这么护着她,连亲生父母兄弟都不要了?”
赵遵斩钉截铁的点点头,“若要择其一,自然如此。”
西越帝没想到赵遵会这么直言不讳,态度如此坚决,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皇为了母后,不同样做了许多么,我不是太子,不想拥有三宫六院,只想要一份简单的感情,过普通的生活,您觉得好的,未必就适合旁人。”
赵遵态度软了三分,他本就不是按照太子的标准长大的,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更渴望安宁。
西越帝闻言轻笑,“朕当初与你一样,年轻气盛,眼里只有一人,可你又知道你母后受了多少委屈,并非瞧着那么自在,是朕一手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未娶你母后之前,父皇只守着淳贵人,却从未给她应有的位份,看着淳贵人对着别的女人低声下气,朕还觉得可笑。”
回忆当年,西越帝只觉得幼稚,若再来一次,也许他不会这么做了。
“现在想想,父皇做的没错,给了淳贵人无忧的生活,皇后虽尊贵,日子过的却一点也不轻松,你这么护着萧姑娘,未必是件好事。”
赵遵扬唇,“不,我不是先帝更不是父皇你,小九也不是淳贵人和母后,倘若赵家足够强大,不只为了一己之私,母后也不会这么辛苦,小九不一样,她有东鸣做靠山,而我更不会娶那么多女子添堵,没有那么多女人,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纷争,至于权衡利弊,更不需要靠宠幸女子。”
萧妧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偏偏他这个父亲又是个十分护短,且权势滔天的,根本无所畏惧。
赵皇后却是有一个只想着荣华富贵的赵家拖着,能不累才怪!
在赵遵看来,一切纷争都是因为利益驱使,没了利益,自然就没有纷争。
西越帝见他当真什么都敢说,就差没指着鼻子骂自己无能了,连女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没好气白了眼赵遵,气都气饱了,懒得再跟他计较。
“罢了,赵家和云侧妃的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许再闹了。”
这一刻西越帝才明白,赵遵为何执意要另辟府邸,西越帝甚至做好了打算,日后不必让萧妧入宫请安,安安分分在府里呆着就挺好。
赵遵点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只要互不干涉,也不是不可以相处的。
“成,儿臣告退。”
赵遵笑眯眯的退了下去,看得出心情不错。
西越帝摇摇头,叹息一声,赵遵这一番折腾就摆明了告诉自己,绝不会接手西越的烂摊子,一切都是暂时的平静。
若真有那一日,赵遵绝对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哎!”西越帝长长的叹息,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觉得赵遵这样,绝对适合做帝王,至少国家大事不会感情用事,西越帝一定会变成强国,从赵遵的身上,西越帝看见了一股热血霸气。
另一方面就在惦记着宋湛,赵遵做的事,宋湛绝对不会做,宋湛只适合做一个让皇帝放心的太子。
临走前,赵遵还是去了一趟凤栖宫,去时赵皇后正好歇了,所以就打听了几句赵皇后的贴身侍女,随即离开了凤栖宫。
钦天监占卜了时间,将婚期订在了二十天后,时间比较匆忙,整个六部已经忙开了。
一连过了两日,宫内宫外闹的沸沸扬扬,赵皇后怀胎是件大喜事,赵老夫人便带着赵夫人去了一趟皇宫探望。
带上了各种补品,赵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娘娘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前三个月要谨慎些……”
赵皇后也跟着笑了笑,一只手放在小腹处,得知这个好消息时,赵皇后激动的不行。
“母亲放心吧,娘娘也不是初次生产,之前不还诞下一对龙凤胎么,娘娘果然好福气,这一下又怀了身子,来了个双喜临门。”
赵夫人脸上虽带着微笑,语气却不怎么好,赵老夫人也没多想,只道,“娘娘自然是有福气的,福泽恩后,之前就听寺里的师傅说,两个月前寺中时常飞来喜鹊绕枝啼鸣,原来早有缘故。”
赵皇后听着也忍不住笑意更深了,眉梢一抬,却见赵夫人板着脸叹息。
“大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老夫人极快的瞥了眼赵夫,赵夫人看了眼赵老夫人,随即冲赵皇后摆摆手,“无碍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越是这么说,赵皇后越是觉得出了什么事,瞥了眼余嬷嬷,余嬷嬷立即带人退下。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赵夫人听着,话到了嘴边又看了眼赵老夫人,干脆低着头装聋作哑。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知道女儿的,不问个清楚,如何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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