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的裙子……”
萧妧低头,裙子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糕点,映衬在浅色长裙上异常显眼。
那位姓周的姑娘懊恼又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才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萧妧扬唇一笑,“无碍的,再换一身就是了。”
那位周姑娘显然没料到萧妧会这么好说话,感激地缩了缩脖子,五官都眯成一条缝了,“多谢你了。”
萧妧见她憨态可掬,眼神澄澈,没有一丝杂质,看着并不像故意的。
恰好这时,一名小宫女朝着萧妧走来,“颐和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叙叙话。”
那小宫女见萧妧裙角沾染了污渍,便道,“颐和公主,前头有换衣裳的院子。”
萧妧点点头,先带着两个丫鬟去换衣裳,同样还是一件浅粉色长裙,整个人妩媚了三分,容颜绝色令人惊叹。
“小姐,这屋子里的香气有些不对劲。”青予紧捏着鼻子,炉子的香淡淡的,若不仔细闻,根本就察觉不出异样。
萧妧掩住鼻尖,眼眸中乍然闪过凌厉之色。
正换衣裳呢,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快找找,小公子养的兔子怎么不见了,小公子正哭闹呢。”
萧妧立即带人出门,那小宫女哭丧着脸,“颐和公主,小公子的兔子不见了,能不能让两位姐姐帮着找找。”
恰好这时候,余嬷嬷走了过来,低声怒斥了小宫女一声,“还不快找,小公子都快哭的嗓子哑了。”
“是!”
余嬷嬷抬眸看了眼萧妧,“公主,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萧妧颌首,瞥了眼红袖和青予,“你们就帮着小公子找找吧。”
“是。”
余嬷嬷眼眸一闪,在前头带路去找赵皇后。
进了凤栖宫,赵皇后坐在首位上等着,一旁还有两人,一个是赵倾琳,另一名年轻的少妇,萧妧听有人唤她公主,便得知了此人的身份。
大抵就是今日的主角,朝慬公主了。
“颐和见过皇后娘娘。”萧妧半蹲着身行礼。
赵皇后才转眸看了眼萧妧,淡淡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你就是颐和公主,本宫是朝慬公主,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朝慬忍不住惊艳,难怪皇兄会被迷住了,的确有资本。
萧妧翘起红唇,“公主过誉了。”
四个人正聊着天,朝慬公主忽然道,“颐和,本宫来之前替你准备了礼物,你随本宫去瞧瞧吧。”
“去吧,本宫和倾琳去前头走走,别耽搁太久,一会宫宴该开始了。”
赵皇后并没有给萧妧说话的机会,直接站起身跟着赵倾琳一起出了门。
临走前,赵倾琳抬眸飞快的看了眼萧妧,嘴角翘起一抹微笑,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萧妧就当一切都不知晓,跟着朝慬公主一直往前走,忽然道,“听闻小公子病的不轻,小小年纪受了这么苦楚,实在让人心疼,何况公主这个母亲呢。”
朝慬公主脸上的笑意有几分敷衍,“那都是命,只怪他命不好,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又不能替了他受苦,能有什么法子呢。”
路过一间屋子时,萧妧隐约就听见了孩童的哭声,眼角瞄了眼朝慬公主,只见朝慬公主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
萧妧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揉了揉额,走路晃了晃,朝慬公主一喜,忙追问,“这是怎么了?”
萧妧摇了摇头,“许是初来盛京,有些不适。”
“前头有个凉亭,不如你先去歇息片刻,本宫自己去拿,回来再寻你。”
萧妧点点头,“也好。”
两人便分开了,朝慬公主眼中闪过得意的微笑,又原路返回,绕过一座院子,赵皇后和赵倾琳已经在等待了。
“如何?”
“母后放心吧,人已经在凉亭中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凤栖宫上空。
“不好了,小公子坠河了。”
朝慬公主听着,手中锦帕攥的紧紧的,眼中闪过不忍。
赵倾琳忽然伸手覆在了朝慬公主手背上,“表姐身子只需要好好调养,一年以后定能重新怀胎。”
闻言,朝慬公主紧蹙的眉头松了不少。
那一声尖叫将不远处御花园的夫人引了过去,一名小宫女一边跑嘴里还大喊着。
“颐和公主将小世子推入河中了。”
众人闻言大惊,赶紧跟过去看看看情况。
等人赶去时,只见河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漂浮着,衣裳华贵,一看就是小公子。
“莘儿!”朝慬公主跪在河边,哭的差点晕厥。
赵皇后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御医!”
众侍卫将小公子打捞上来的时候,小公子面色惨白如纸,小小的人儿被浸泡在水中,湿淋淋的,没了一丝生机。
“公主,小公子断气了……”余嬷嬷颤抖着将手指从小公子鼻尖移走。
“莘儿!”朝慬公主惨叫一声,对着一群宫女拳打脚踢,“你们都是怎么照看小公子的,本宫要你们偿命!”
那些小宫女立即磕头求饶,“公主殿下明鉴,小公子生性爱玩,非要小兔子,奴婢无法只好带他出来,结果没看住,小公主冲撞了凉亭里的颐和公主,颐和公主嫌小公子吵闹,一气之下就将小公子甩了出去,等奴婢赶到时,小公子已经坠河了,颐和公主却说要教教小公子规矩,不许奴婢去救……”
“公主饶命啊,奴婢们亲眼看见颐和公主一怒之下甩了小公子,还说朝慬公主故意瞧不起她,拿一枚不入流的钗子就敢糊弄她,活该小公子病的这样严重。”
足足二十多个奴婢跪在脚边作证,众位夫人大惊,随即就是气愤,“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狠毒,跟一个孩子过意不去呢!”
朝慬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唇色发白。
“颐和公主太心狠了,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可怜小公子才三岁啊。”
“颐和公主性子本就骄纵,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就是被教坏了。”
“这样的性子怎么配当西越太子妃,也不知东鸣究竟是什么目的,不许太子纳妾,连侧妃都不许进太子府,实在太过分了!”
赵夫人义愤填膺的紧紧捏拳,人群里有一个带头的,余下的立即跟着附和,尤其看着才三岁的孩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令人忍不住动容。
“说得没错,这样的女子不配做太子妃,一定不能让她蛊惑太子,仗着年纪小颜色好,越发不知分寸。”
朝慬公主声音哭的凄惨,赵皇后紧紧的捏着拳,“岂有此理,颐和公主人呢,在何处?”
赵皇后扫了一圈,也没看见萧妧的身影,眉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