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慬公主最怕宋太后会挑这个时候对赵妃发难,让赵妃心结难解。
云侧妃握了握指尖,抿了抿红唇。
就在这时,岑嬷嬷敲了敲门,很快推门而入,进门时朝慬公主满脸焦急,云侧妃不为所动,岑嬷嬷才松了口气。
“公主,茶泡好了。”
朝慬公主站起身瞥了眼云侧妃,“本宫今儿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风风火火。
岑嬷嬷立即追问,“娘娘,公主怎么突然走了?”
云侧妃端起茶杯轻抿了小口,伸手挑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嚼了嚼,嗤笑一声,“本宫可没忘了之前可还一直帮着赵倾琳呢,现在出事了,反倒记起本宫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娘娘所言极是,倘若没出这等事,公主未必会来瞧娘娘,只是穷途末路,没办法而已。”
岑嬷嬷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低头伺候云侧妃。
云侧妃低头间敛去眉宇间的一道暗光,转瞬即逝。
“本宫自然知晓,岂能给她好脸色瞧,赵妃能有今日全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娘娘果然深明大义,长辈的事,娘娘还是少些沾染,不论将来如何,太后娘娘永远都是娘娘的靠山和保障。”
云侧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主仆两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一时没了话。
转眼过了几日,凤栖宫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赵妃褪去了象征皇后的凤服,只简单的穿了件素色长裙,素净的小脸不失粉黛,只斜插一根簪将乌黑秀丽的发固定,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娘娘,外头风大,小心身子着凉。”余嬷嬷赶紧让宫女拿来一件披风,赵妃小产不久身子正虚弱着呢。
赵妃看了眼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看了眼余嬷嬷,“叫人好好收拾一番,今日就搬去怡然宫吧。”
余嬷嬷听着这话,眼眶忍不住一热,给赵妃系完披风,赶紧低着头生怕被赵妃看出了什么。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收拾,娘娘坐着稍等片刻。”
赵妃点了点头,纤细瘦弱的身子倚靠在窗前发呆,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时辰后,余嬷嬷就道,“娘娘,都收拾好了。”
赵妃扶着余嬷嬷一步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栖宫,身影决绝。
凤栖宫和怡然宫隔得有些远,要穿过一座院子,余嬷嬷抬眸恰好见一抹嫣红色身影闪过,顿时心一紧。
“娘娘,这边走吧。”
余嬷嬷刚要打算绕路,却被徐淑妃堵了正着。
“赵妃姐姐!”
赵妃闻声蹙眉,顺着视线看去,正是近来得宠的徐淑妃,一身娇艳的红色惹人心醉,堪比花娇。
“赵妃姐姐没事吧,这是在搬家吗,皇上不是说让姐姐养好了身子再搬离的吗,姐姐不必着急的,怡然宫长久没人居住,一时怕是不习惯。”
徐淑妃一脸担忧的看着赵妃,贴身宫女立即道,“按品级,赵妃娘娘该给淑妃娘娘行礼的。”
“品言!”徐淑妃瞪了眼刚才说话的品言。
品言低头不语。
余嬷嬷却是脸色一变。
赵妃深吸口气,直接跪在了徐淑妃脚下。
“臣妾拜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淑妃吓了一跳,“姐姐何必行这么大礼呢,快快请来吧,地上凉。”
“娘娘。”余嬷嬷心里犯堵,娘娘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呢,赶紧拉起赵妃。
“若无要紧的事,臣妾先告退了。”赵妃低声道。
徐淑妃点点头,“姐姐快回去吧,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本宫。”
赵妃抿唇不语,带着余嬷嬷等一众宫女继续前行。
“娘娘,皇上方才派人来传,让您尽快过去一趟陪着用膳呢。”品言故意将拔高了声音,眼中尽是得意。
徐淑妃有些不悦地看了眼品言,品言激灵一下,赶紧低着头。
“回去跪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起来!”
“是。”
徐淑妃换了一件衣裳就去了议政殿,推门而入,附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原本只是随意行礼,一般西越帝都是马上叫起,今儿等了一会,也不见西越帝有动静,只低头看着奏折,十分入神。
徐淑妃也不敢起,只一直半蹲着身子,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不由得苦笑。
这头赵妃刚歇下,靠在榻上,屋子里点上了银碳,气氛有些冷。
余嬷嬷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等一旁守着。
“这几日赵家可有送信过来?”赵妃忽然开口问道。
余嬷嬷犹豫了一下,根本瞒不过赵妃,只能点点头,将那些书信递给了赵妃。
赵妃接过一一打开,足足五封,都是诉说朝慬公主大逆不道的,赵妃有些惊讶,问了余嬷嬷,余嬷嬷随即将朝慬公主那日大闹赵家的事都说了出来。
赵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涌出一暖流,“那日是我说的严重了,改日请她过来一趟。”
余嬷嬷欣喜地答应了,“是。”
赵妃将书信放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去要一块对牌,明日我要亲自去一趟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