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小姐和先生是现在戴上, 还是包起来?”
陆鸱吻指着标签,“剪掉。”
这头陆鸱吻自己将戒指套手上, 又扭头把戒指套在萧惠卿左手无名指上,说:“戴好了,别教我看见你偷偷摘下来。”
萧惠卿低低笑, 左手戒指就是他伤了的那只手, 这样露出来,绷带挂着,实在喜庆得很。
盛珣说:“二嫂, 我二哥那只手都动不了,这戒指晃人, 老这么举着,人家还以为他故意炫耀呢。”
陆鸱吻勾住萧惠卿的手, “谁敢笑你,你是我的人。”
萧九龄站在门口,眼神盯着女人,赵宋也在门外站着, 不期说一句:“阿陆精神不好, 现在她很快乐,四公子不要这样看她。”
“嗯?”
赵宋笑,“四公子不用瞒我, 四公子早早和阿陆就认识, 还在天使模特的时候, 我就知道了。”
萧九龄缓缓转身, “你知道什么?”
赵宋从口袋摸出一个信封,“四公子自己看吧,天使模特搬迁的时候,阿陆漏了点东西,我一直想给她,但她和二公子很好,我就没有动。现在四公子都结婚了,我还是给四公子吧。”
“阿陆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多,她是真的有病的,四公子不要刺激她,就像方才,四公子就是故意的吧?”
信封很厚,赵宋将信封递过去,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四公子自己都自私得很,怎么能强求别人。”
待那几人都走远,萧九龄倚着墙角,打开信封,里头是无数张卡片,大大小小,形状不一。
第一张卡片很有些年头了,上头印刷的风景都已经发黄,萧九龄反过去一看,是基辅酒店的明信片。
但上头的字迹很清晰,是蓝黑色钢笔写的,正统小楷。
卡片上头写着:“我既后悔又懊恼,我后悔死了,我也懊恼死了,我不该这么贪钱,险些坏了我陆鸱吻二十年的名誉与清白。苍天可见,我是清白的,我的心灵是清白的!不过我还是失身了,我陪萧贺的儿子睡了觉,但他是个年轻人,相貌也很英俊,我想过了,我不吃亏。
次日,他要送我回学校,我偷偷跑了,其实我没跑远,我就躲在酒店大堂的墙角,我看着他四处找我,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了,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我又和他睡觉,又收钱的话,会不会让他产生误会。我其实蛮想告诉他,他很英俊,我很喜欢。但,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小姐!——时间,2005年12月25日。”
到了第二张,那是一张照片,萧九龄站在食堂里,食堂的玻璃柜里摆着乌克兰特产的一种黑蛋糕,糖分很重。男人在与人交流,顺便四处看,他在找一个中国籍的姑娘。
照片的后头写了字,她说:“他又来了,这已经是我在学校撞见他的第二回,还有一回,是在走廊里,他出电梯,可电梯外头人太多,他没有看见我。哈,兴许是我相貌太不出众的缘故,瞧,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认出我。”
“不过我没有喊住他,我知道他来做什么,他不是来与我交朋友,他是来送钱的。哎,虽然我很缺钱,但我宁愿回家找我的爸爸,我也不会要他的钱。虽然我爸爸很小气,但我们始终是父女,血浓于水,他也不可能不管我的吧。”
“正好,朋友买了个佳能相机,我偷偷拍了他一张,可惜是侧脸,我觉得他的正脸更好看,有一种危险的迷人的风度。
对,我心里就是这么形容他的,看似温和其实细心又狡诈的美男子。”
“嗯,我得走了,稍后电梯拥挤,我怕我们又再度遇上。拜拜,萧家的小先生,萧家的美男子。——时间,2005年12月28日。”
第三张照片里的女孩子穿着制服,航空制服,她梳着马尾,身上穿白衬衫、深蓝的短裙,还有深蓝的外套,颈上是带学校标识统一的领带。
女孩子与身后的相框合了个影,照片后头写着:“HI,萧先生,你说巧不巧,我去改制服,竟然在中国市场的裁缝店里看见你的照片,你也穿着与我一样的制服。哈,对,没有错,那就是我们共同的校服。
萧先生,其实我的腿有点粗,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我自己已经发现了,尤其是穿短裙和同班的姑娘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所以我得改改。裁缝说我的裙子得剪短三寸才合身,萧先生,你的制服改过吗?嗯,我怀疑你腰围肯定不太适合,因为你腿太长,腰也细,你得将裤脚再放下三寸,对吗?
这张照片我是用手机先拍下来,然后拿去冲洗出来的,所以有点模糊。不过萧先生,能在乌克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认识你,我很高兴。你是好人。——时间2006年1月5日。”
后头还有很多照片,有些萧九龄的面目已经虚化,甚至只剩羽光片影,陆鸱吻都在后头记录了时间、地点,因何与他相遇。
最后一张照片,萧九龄站在学校旁边的铁桥上,那是一架很有些年头的铁桥,下头通车,上头行人。根据上头的锈斑,这桥追溯到二战时期也是成立的。
陆鸱吻写:“我又撞见他了。他在桥上抽烟,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也认得他的那件衣裳,黑色的华伦天奴。”
照片中的男人在桥上抽烟,萧九龄也很记得那日,他有个学姐博士毕业,招呼大家去中国餐馆吃饭,并要求大家全部穿正装出席。
所谓正装,就是学校严格要求的那一套行头,衬衣领带、西裤皮鞋,那天冷得很,萧九龄穿了学校的衬衫和外套之后,他还在外头套了一件大衣,黑色的羊绒大衣。
萧九龄继续看,她说:“我的心跳得很快,血流似乎倒着涌入脑部,我能感受我的脉搏,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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