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程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一春啊,这也不能怪你,北方战事不断我们的瓷器也难卖啊,除了一些锅碗饭瓢是大家日常离不开的东西外其它的东西在现在都是一文不值。家里这个月基本都是在生产一些生活用具,这些装饰物根本就没生产几件,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谢老爷理解,只不过那些生活用具的利润真的很少,因为这些吃饭的东西一些小作坊都能做而且比我们的便宜多了,除了一些老熟客外基本没多少人来买过,这月除去所有开支才有不到10两银子的收入,这……”想到平常哪个月没有上千两银子的收入,马一春的心也很不爽,这百倍的差距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凌程摆了摆手示意马一春不要继续,他都知道,都明白,这也不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巡视的第一间分店了,情况早已了解,只不过,这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马一春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先前他已经做好了被凌程责骂的准备,现在凌程很是理解和体谅这让马一春心里那是无限感激啊,在这战乱的年代要是自己丢了这份饭碗,那今后的日子可就难办了。
凌程看了看不远处的凌冰儿,轻叫道:“冰儿、冰儿……”
可是,任凭凌程叫了几声凌冰儿仍是站在一件瓷器边背对着凌程没有回话,似乎并未听到凌程对自己的叫唤似的。
而在一旁东敲敲西摸摸的凌宵听到自己父亲的喊声回头一望,望见自己阿姐那熟悉的神色,原本好奇,玩耍的脸也耷拉了下来,赶紧跑到凌冰儿身旁拉了拉她道:“姐、姐,父亲叫你哈。”
此时的凌冰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阵慌张地说道:“什么?”
“父亲叫你。”
“啊……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凌冰儿赶紧转身看向凌程,脸上带着无限的歉意说道:“父亲,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凌冰儿这大半个月来如今时般一样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凌程和冷心兰对望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这次出来进行家族里的生意巡视其实也就是凌程想着一家人散散心,让凌冰儿也开心点,自从家里那个叛军小书童离开后自己夫妻俩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凌冰儿思春了,而凌冰儿思春的对象就是那被自己俩人发现并喝退了的“叛军”小书童。虽然凌程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相信自己身为商人的眼光,就算张瑞不是什么叛军他也一定对凌家有所图谋,不然,他不会在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后马上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大半年了无音讯。
如果让凌程知道张瑞去凌府图谋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并不是他那自认为庞大的家产,真不知道凌程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虽然凌冰儿并未天天以泪洗面,但是脸上的那挂着的冷霜和眼眸中经常出现的哀思让凌程和冷心兰心里很痛,这都是哪跟哪啊?
为了让凌冰儿开心点,为了让凌冰儿忘记那个“叛军”小书童,凌程才决定在这个不安稳的时间巡视各地的分店,也在此顺便拜访着自己的几位好友,让凌冰儿多见识见识一些年轻才俊。
可惜的是,这一路走来,那些年轻才俊见到凌冰儿到是象蜜蜂蝴蝶般围在凌冰儿身边,但是凌冰儿却象冰一样让他们——生人勿近。
这大半个月下来,凌冰儿的眼中虽然少了很多的哀思,但是却变成了发呆,而且,有时候要是没人理会她的话,她都能发一天的呆去。
看着自己女儿又开始了发呆,凌程的心大叹一口气道:“没事了,你和宵儿先回后堂吧,我和你马叔叔还有点事要谈。”
“是,父亲。母亲,马叔,我们先走了。”
“送小姐、少爷!”看着走入后堂的凌冰儿和凌宵,马一春也从前面几家店铺的掌柜那知道凌程这次一行的真正目的,一脸担忧地问道:“老爷,小姐她真的……”
凌程点了点头道:“是啊,哎……没办法,女大不中留啊,只不过,所托非人啊。从上次关外一行现在我也看开了,什么家世门庭我也不介意,只要冰儿喜欢就好,就算是个乞丐,我也赞成,可是,却……哎……”凌程无奈地摇着头,脸上都是一脸的沧桑。
马一春在凌家也有近三十年了,可以算是凌家的人,也稍微知道点内情,面对凌冰儿的事情他也只能摇头,在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只能心里晓得,但是是不能明白的说出来的。
想着凌冰儿的事,大堂上的三人也都一脸的无奈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