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当然听出了欧阳洪的弦外之音,点头答道:“晚辈明白,不过,为什么前辈不象外人般大声呵斥晚辈?还相信晚辈这妖言惑众的言论呢?”
欧阳洪别有深意的看着张瑞道:“或许别人会认为张公子的这番话是妖言惑众的言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不尽然。一来,我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卫道士,只要是医术上的东西我都不会否定它,只会尽力去相信、去实践,至于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正确还是错误,这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二来,我想,以张公子的身份,还不至于拿这些东西来忽悠我老人家,我们‘回春堂’虽然也是医药世家,但是公子一不求财二不求名三不捣乱,我犯得着为这或许是我们中医重大革新的东西而体现那所谓的正统吗?”
“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看来晚辈真的没找错人,哈哈……”
“哈哈……”
张瑞和欧阳洪相视一笑。
“贤侄,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在舍下用膳,怎么样?”欧阳洪看了看天色,一脸和善地对张瑞说道。
虽然张瑞“耽误”他近一个下午的时间,但是欧阳洪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也并未觉得对不住屋外的病人,相反他却觉得很有价值,要是张瑞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都是能实现的,那整个中华的医学可是一大进步,这可不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买回来的珍贵之物。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本来我们三人还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去哪里找饭馆吃饭下榻呢。”
“若是贤侄不嫌弃,在找到贵亲戚的这段时间就暂住老朽家中如何?一来我们可以互相探讨医术,二来也可以帮帮城中的百姓,在南城这一亩三分地我欧阳家扎根已经百年时光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找个人还是比你这外乡人靠谱的,总比贤侄你们三人这样大海捞针强吧?”
“这……不会叨扰了吧?”张瑞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欧阳洪大笑一声道:“呵呵……贤侄和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难道贤侄也会不好意思?哈哈……”欧阳洪带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张瑞又看了眼正在外边问诊施药的女儿,眼中的含义不尽而然。
本来张瑞还有点不怎么明白欧阳洪的意思,但是当张瑞看到欧阳洪眼神所指之处的时候无奈地笑了笑,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可不是那些为了那位可人儿而来到“回春堂”的,更不是为了那些纨绔子弟为了博得“老丈人”的喜欢而无所而不投其好。不过张瑞却并不准备解释,因为这东西解释就是掩饰,掩饰那可就真的是有目的了,还是日久见人心吧。
想通了的张瑞只能一脸笑意地对欧阳洪抱拳道:“既然前辈一番好意,张瑞再不领情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们三人谢谢前辈了。”
“谢谢欧阳掌柜的。”李少白和高猛也抱拳说道。
抱拳???
看着张瑞三人的行为,欧阳洪心中也有了些许的定计,看来自己女儿的魅力还真是够大的,现在居然连江湖中人都吸引了过来,不过,这张公子到底是哪门哪派哪个世家的子弟?居然有这样的气度和这样的知识?江湖中人不都是草莽吗?
身为医者,欧阳洪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平常的百姓外最多的就是这样常在江湖混哪有不挨刀的江湖豪杰了,但是那些江湖人士给自己的感觉却总让自己觉得他们少点什么,要说家中安全方面肯定是江湖中人比较适合,但是要说到嫁女儿和自己女儿中意的人,欧阳洪可不觉得江湖中人适合自己的女儿。但是,眼前这位张姓公子的出现却也让自己对江湖中人的性格和作为有了一些改观,至少,这名年轻人应该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至少也是出身名门大家吧,不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礼仪和态度的。至于他身后的两人,应该一名是护卫,一名就是管家之类的人了。
就在这一刻,欧阳洪的脑袋早已经转了千万转,对张瑞的出身可是猜测到位了,虽然张瑞的言行举止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江湖中人的味道出来,但是一些细节却暴露出了张瑞三人的身份,至少,读书人是不会用抱拳礼的。而至于三人的真实身份,欧阳洪可是猜不到的,张瑞,可不仅仅出身江湖啊。
张瑞可不知道欧阳洪现在心中所想,他现在的完全处于郁闷当中,因为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居然让人误会成要泡他的女儿,而且在明知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引狼入室,这还真是让张瑞有点难以接受。难道自己已经变成那么人见人爱了吗?
哎……
欧阳洪微微一笑道:“三位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或许这段时间通过个贤侄的交流能让老朽的医术再上一个台阶也不一定,到时候,那就是天下黎民之福了啊。”欧阳洪定定地看着张瑞,眼中满是赞赏一意。
“前辈真是折杀小子了,‘回春堂’百年来不知救治了多少百姓,这才是真正的大功德,我嘛,那也只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罢了。”
“谦虚、谦虚,贤侄就是谦虚。不过,贤侄啊,你看我都称你为贤侄了,你还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是不是觉得有点生分呢?”
看着欧阳洪现在是老丈人看女婿的样子,张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但是他却也不得不跟着欧阳洪套近乎道:“在下是孤儿,从小就被师傅收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年纪为何,我还是称您为世伯吧。”
考虑了下自己的情况,张瑞还是觉得应该尊敬点,虽然自己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崇祯的儿子还是兄弟,但是面对一个家族百年时间一直救死扶伤的这份执着上张瑞的这一声“世伯”也是欧阳洪可以接受的。
听到张瑞说自己是个孤儿,欧阳洪也一脸心疼的说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贤侄不必介怀,现在兵荒马乱的,中原大地的孤儿和冤魂实在是不少啊!”
“是啊,不过,这些也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对,不提,我们应该更向往美好的未来和生活。贤侄……”
“世伯,你看我都叫您‘世伯’了,你‘贤侄、贤侄’的叫是不是也改变下我们的称呼我们亲近点?”
欧阳洪实在想不到自己送给张瑞的话现在被张瑞反驳了回来,而且还是这么的快,自己现在可没有什么后路可退,也就只能接受张瑞的这一声调侃,
欧阳洪一脸诡计得意的模样说道:“不知贤侄多大?可有表字?”
“在下17岁,表字的话是在下填鸭所做,并不算数,在下张瑞,字承风。”
“承风?成风??”
“是传承的承。”
“承风!我欲承风追去又恐穷楼玉宇,好名字。”
“呵呵……世伯严重了,这可是小侄一时兴起所做,算不得数、算不得数啊。”
“怎么能不算?贤侄才高八斗,可是无数才子和状元仰望之地,为何贤侄不去报考仕途、报效朝廷?这样才能安邦定国啊。”欧阳洪一脸的可惜,在明朝,仕者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这……呵呵!“张瑞并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欧阳洪思索了一阵,似也明白了什么,不再提起这事了,因为现在官场上的东西可不是混混就好了的,有才之能不一定能进如仕途甚至高达庙堂之上,但是有材的人可至少也能混进仕途,这就是大明朝,这就是大明朝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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