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冥琰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身躯一震。
他的剑眉一皱,俊脸上浮起了痛苦的神色,但顷刻间褪了下去,化作了无法散开的迷惘。
“阿渊……”圣女没有察觉到冥琰的异常,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多好的名字,念着这个名字,便像是念了一阕诗词。
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圣女不讲你和阿渊的故事?”冥琰率先开口打破了静默。
“没什么好说的。”圣女却想要将话题转移,“不如说些别的事情,省得伤情。”
“那个阿渊,死了吗?”冥琰难得有了问到底的心思。
说到一个“死”字,两人俱是一愣,旋即一颤。
“是啊,阿渊死了。”圣女颔首,抹去了眼角的泪,“他回不来了。”
“别哭。”冥琰见她落泪,心口的酸胀弥漫。
他替她掸去了眼角的泪水,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肌肤。
触碰之时,却仿佛电流过体。
“冥琰,你今日很奇怪。”圣女压抑着心内的痛苦,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记得,你从不多话。”
“错了!何止是不多话……过去,我怀疑你根本不会说话!”
“你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今天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我和阿渊的事情,统共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你问了做什么?又没有用处,也没有意义。”
“只是想问一问,了解你的过去。”冥琰低头看着她,细致地打量,眉头深锁。
她不开心,她很痛苦!他看出来了。
“我的过去?”她笑了,“我的过去,十分不堪……你要听吗?”
虽然冥琰是帝陵天派来的人,但她今日触景伤情,着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便说一说,也无妨吧?
憋得太久,会闷出病的。
冥琰抱着她坐到了浴池畔,用自己的贴身斗篷把她紧紧裹住,又信手一挥,取来了案桌上的一壶清茶。
他端着茶杯,喂她喝了一口。
男人的大手自然而然地搁在她的腰肢上,两人的姿态亲密得有些过分,但圣女沉浸在了她的回忆里,居然没有发觉,更没有反应。
冥琰喂她喝了一口热茶,抓着她的手输送了一些灵力,为她驱散了体内的寒气。
圣女靠着他的胸膛,削尖的小脸是看得见的惨白色。
她张着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冥琰……”
“嗯?”冥琰的唇贴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沉。
圣女忘了两人的姿态是如何亲密,如何不成体统,只呆呆地讲述她的故事。
“其实,我在做圣女前……是一只凤凰!”
“阿渊……是一条龙。”
说到帝凌渊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笑了,眼里却尽是细碎的泪光。
冥琰亦跟着笑:“看来,你们是天生相配……龙凤呈祥啊!”
“可不是吗?”圣女望着窗口,看着光点在房内跳跃,眉目里的温柔满溢,“他为龙,我为凤……只是,龙凤相配不过是世人的美谈!那个时候的阿渊,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