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醉了酒的女人的事肯定不能玩笑。
顾念是个人精,惯会见风使舵,很快就扯过话题,说了些其它的有趣的事。
聊着聊着夜色浓郁,蒋杰、张欣的民宿来了生意,电话要他们回去处理,告辞前蒋杰邀请不悔、如晦、顾念三个明天到他的民宿玩两天。如晦他们纷纷答应然后一众人送走蒋杰、张欣。
丁逸飞要王姐扶了夏天去客房休息,他亲自送如晦等人回房间。顾念初到滑雪场还有点兴奋,暂时不想睡,就混在不悔、如晦房中说话。
如晦懒得理顾念,去了洗浴室。
再也忍不住好奇,顾念问不悔:“那个夏董事长的事很难堪吗?用得着踹我,来,说给哥哥听听。”
“什么难堪?是难受好不好?我都替夏天姐难受……”
才刚在丁逸飞的讲述中,如晦、不悔知道了夏天的难处。
说起来,夏天的老公高一鸣也是这个滑雪场的股东之一,而且是第二大股东。他和夏天青梅竹马长大,顺利结婚生子。最开始他还算一个稳重可信之人,奈何在双方的父母去世之后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吃喝赌、玩女人是样样在行。夏天屡劝不止,他从开始还听一听发展到后来的家暴。担心儿子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不利,夏天便将儿子送出国寄读。
不是不想离婚,只是有苦衷。
当年,夏家、高家是邻居,关系一直和睦,为了让他们俩顺顺利利相亲相爱一辈子,她和高一鸣结婚的时候两家的老人有一纸声明,这纸声明就是二人不得离婚,谁提出离婚谁就得出让手中一半的股权给对方。
滑雪场有了如今的规模不容易,如果夏天为了离婚而让出手中一半的股权给高一鸣,依着高一鸣如今花钱如流水的性子,这滑雪场迟早要玩完。她不想父辈们的努力毁在他们这一辈手中,所以她忍气吞声的维持着表相下的和平。时间长了,难免抑郁寡欢,时有借酒消愁。
听了夏天的一些遭遇,顾念眼睛转了转,将脚跷到茶几上,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中,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高一鸣总有付出代价的时候。”
“呵,你怎么突然成哲学家了?”
“诶,你说,如果高一鸣坐了牢,那夏天和他离婚就不受任何条件限制了吧。”
按照Y国律法,坐牢的人被剥夺政治权益,无任何权益可享。所以,假设高一鸣真坐牢,夏天提出离婚自然不必付出一半的股权做代价。
但是……
不悔说:“高一鸣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哪怕他吃喝嫖赌家暴样样占全,但他知道法律的界线。无论哪一条,他沾是沾,但绝不会做到去坐牢的标准。就拿最近的一次家暴来说,他也只受了个庭训。”
顾念‘K一ao’的一声,“人渣。嘿,我想起一件事,我给你说……”
恰逢如晦从洗浴室出来看到顾念凑近不悔的耳边,他一把将顾念扯开,说:“滚远点。”
翻了个白眼,顾念哧道:“小气。”
“我要是在你的徐文星面前这样亲腻的嘀嘀咕咕,你倒大方给我看看。”
徐文星正是那个给顾念治好了屁股冻伤的女中医,也就是顾念小时候的小学同学。
闻言,顾念黑了脸,说:“不要提她。”
“呵呵,闹矛盾了?”
没有回答如晦的话,顾念踹了不悔一脚,问:“还记不记得陆婉婉?”
看老婆被踹,如晦‘嘶’了声又瞪着顾念。
顾念无视,只看着不悔。
不悔想起才刚在包间看到陆婉婉的一幕,怔了怔,问:“你提她干嘛?”
“我看到她了啊,就在这个酒店上班。”要不是偷听到陆婉婉和那帮小太妹的谈话,他还以为她是跟踪如晦、不悔到的这酒店,那就更恐怖了。
如晦听说过陆婉婉,但并没有刻意去查她,所以并不知道那个在餐厅弹钢琴的人就是陆婉婉。他皱眉问:“她就在这个酒店上班?”
“嗯哼。”
“她不是坐牢了?”
“想必是出来了吧。”顾念回答。
越是听如晦的话,不悔越是糊涂,最后,她问:“难道你不认识陆婉婉?”
“认识啊。”如晦说。
“既然认识那你为什么不知道她在这个酒店上班?”
“认识她就一定要知道她在这个酒店上班?”
感觉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不悔问:“才刚那个上薏米红豆银耳羹时将汤洒了的服务员你认不认识?”
“认识啊。”
不悔再度愣了,只听如晦说:“她就是那个弹钢琴的人。”
“弹钢琴?”不悔有点懵。
如晦说:“就是在餐厅弹钢琴的那个,为我们弹了一生所爱的那个,她还专程上来感谢我给了支票的那个……”
餐厅中,弹钢琴的舞台离得远,她没刻意看。再说,陆婉婉上楼来表示感谢的时候她正睡着,也没注意。
不悔皱眉间,如晦如梦初醒,说:“难道她就是陆婉婉?”
“嗯哼,她就是陆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