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明明该查的人不查,不该查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唤。你们是闲得蛋疼没事干还是欺负我们不是湖州本地人?”
不说如晦的气势不可小觑,只说这个咄咄逼人的顾念,那气势也是天成。每句话出口都有一种‘你敢弄我试试’的感觉。
警员们成天和人打交道,牛鬼蛇神自是一眼就能分辩。哪怕尚没有打听清楚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但看着就知道肯定是惹不起的。一个小警员急忙陪笑,打了杯水递到顾念面前,说:“顾先生你想多了不是,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哪敢欺负您啦。”
顾念冷笑着推开水杯,说:“不是欺负?事实明明摆在眼前,所有的事你们问问姚佳艺不就清楚了?干嘛问我们?”
小警员讨好的说:“是这样的顾先生,姚总觉得他闺女有608的房卡非常不正常。”
“原来他知道他闺女不正常啊。”顾念说。
姚父一怔,脸有恼怒,说:“我怀疑是秦先生看出我们佳艺对他有好感,于是故意和佳艺约好时间然后把房卡给了佳艺。要不然昨天怎么就那么巧,秦先生的老婆不在酒店而是去了民宿?定是秦先生借故支开他的老婆。”
顾念‘哈哈’的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晦为了和你那个太妹闺女约会不惜支开我们不悔?”
“我们家有的是钱,秦先生看佳艺出手大方,为了钱想接近佳艺也不是不可能。”
顾念‘啧啧’几声,说:“暂且不说我们不悔身份高贵、长相美艳那就是天上的仙女,暂且也不说你们家那个像癞蛤蟆的闺女。我们只说钱的问题,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秦如晦是谁?我们如晦一分钟可赚一个亿,还用得着在乎你姚家的那点小钱?诶,你们姚家有没有一个亿都是问题吧。”
一分钟赚一个亿也太过夸张,如晦白了顾念一眼。
姚父觉得顾念夸大其词,越发有问题,说:“成,我们也可以说秦先生没有看中我家的钱。但是,顾先生刚才也说了秦先生的妻子美艳高贵所以秦先生必看不上我们佳艺的话。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秦先生被我闺女跟踪烦了于是故意约了我闺女,然后又故意安排高一鸣至608,其目的肯定只是想给我闺女一个教训。秦先生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给他那个美艳高贵的妻子一个交待以讨好他的妻子。”
还别说,姚父这一猜测已经基本接近事实真相。顾念的眼睛抽了抽,说:“姚总啊,你在这里左一个猜测,右一个可能,你不去当编剧真的太可惜。我说警官啊,因为他的猜测你们就传唤我们,到底符合哪一条法律条文?如果你们不能告诉我答案,我有朋友,还是大律师,我不介意打电话问问我朋友。”
一听说有大律师朋友,再看顾念的气势,警员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一个警员说:“顾先生,这哪是传唤,只是请你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顾念‘呵呵’的笑了,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说:“无论这位姚总猜测什么,该去证实的是你们警官对不对?问我们有什么用?还有,之于这个姚佳艺为什么会有608房卡?关于高一鸣为什么会在608?我代表如晦向你们讨要一个结果。如果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结果我还真就不走了。”
“你不走准备留在这里过夜?”
问着话进来的男人身着一身十分精致的订制西装,双手插在裤袋里。那双黑如墨的眼睛好像看着你又好像没有看着你,眼角的鱼尾纹写着他是个历经了尘世沧桑的人,也代表着他人生的阅历。
正是连城。
“连总。”
“连总。”
无论是警务室的警官、警员还是姚父都恭敬的上前打着招呼。连城笑着和所有人握了手,这才走到顾念面前,又说:“你这一身皮肉结实,在这个局子里呆个十天半月不打紧。但如晦是谁?他能在这里陪着你闹。”
“嘿,舅舅,什么叫他陪着我?是我陪着他好不好?是他出了事我在为他抱不平啊。”
顾念的‘舅舅’一出口,警局中的人都变了脸色。
连城是湖州的缴税大户,是湖州最杰出的商人,更是被楼总统亲自接见过几次的人。他还有一个非常响的名头:前第一夫人连翘的堂兄。
那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
如晦恭恭敬敬的站起来,道:“舅舅。”
“嗯,怎么搞的。度个蜜月度到局子里来了?来了湖州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如果不是出事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一边说着话,连城一边戳了一下如晦的脑袋。
如晦笑着说:“舅舅不是忙?我听说舅舅在德国,所以就没有打挠舅舅。”
“德国算什么?要知道你来了湖州,就是天边我也飞回来。还是不悔给我打的电话……”
如晦的行踪不宜暴露,如果酒店的事上新闻,如晦是亚瑟卡伦的事终究会爆光。所以,在如晦、顾念前往警务处的时候,不悔当机立断给连城打电话救急,所幸连城正好已经从德国归来。
说着话,连城转而看向警局的一众人,问:“我外甥女婿出了什么事?”
外甥女婿?
一众人震惊的看向如晦。
连城的外甥女是谁?
连城膝下的外甥女在湖州的有名有姓都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只有一个远在江州的外甥女相当神秘。那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传闻被秦琛宝贝得不得了。
那么,这个秦如晦……
他就是秦琛的女婿?
那他老婆就是秦琛的女儿?!
天啦天!
笔录中,他老婆好像确实姓‘秦’来着。有警员还记得当时开玩笑说‘你们夫妻怎么都姓秦,不会是近亲吧’的话。
难怪这个秦如晦气势非凡不同凡人。
也难怪那个顾念说秦不悔身份高贵。
想通个中联系,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上前,恭敬的站在连城面前,回答:“没什么事。只是例行公事问个话。”
“那可以走了吗?”连城问。
“当然,当然。”
方走了两步,连城又看向姚父,问:“老姚,你怎么在这里?”
姚父的额头不停的跳着,强颜欢笑,“连总,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难道我外甥女婿在这里和你有关?”
“不不不,都是误会。”
姚父现在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亏他刚才说出如晦是为了钱接近他闺女这话。不说远在江州的秦氏帝国,只说近在眼前的连氏,随便出个小指头就能压死像他姚氏这样的企业一大排,人家会在乎你姚家那点子钱?看来,人家说一分钟赚一个亿真的不是浮夸。
还有,秦琛的女婿啊,手底下什么人没有,哪怕要人一条命都是分分钟的事,又何必和高一鸣这样的人狼狈为奸联合教训他闺女?
一迳想,他一迳抖着手,想和如晦握手,并说:“误会,秦先生,方才都是误会。都是我家教无方,小女被惯坏了,惹得秦先生无辜来警务处问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晦乜斜着眼看着姚父,最后全然无视他伸出的手,扬长而过。
倒是连城笑了,拍着姚父的肩膀,说:“老姚啊,不好意思。我这个外甥女婿素来心高气傲且有洁癖。你担当点昂。”
姚父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连总哪里话,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