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的门军,昨日来势汹汹,戒备森严的步军营军士一个也不曾见到他不由诧异的问道:“步军营的那些龟儿子呢?咋一个人影都不见?”
“天刚亮就撤了,鬼知道什么原因。”交班的马长生轻声埋怨道:“真他娘的霉,五天才轮上一个班,就这么糟蹋了。”
骁骑营门军每个城门都是各旗分派三十人,另外还有步军衙门的巡捕营军士,一个城门足有数百人,五天才能轮到在城门值卫一班,而城门值卫是油水最足的,一个班下来,随便都能分到一两银子,封闭城门,马长生自然是损失不小。
索五满亦是深有同感,不过,他倒是看的开,含笑道:“瞧这架势,怕是要乱上一段时日,霉的可不止你一个。”
“哎¨一。”马长生长叹一口气道:“我还指望这银子还债呢,娘的,这利钱又该往上滚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侃,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扭头望去,却见骁骑营城门校尉富安宁快马急驰而来,一直到二人跟前,才一勒马缰,大声吆喝道:“开城门!将城门打开!”
一听开城门,一众门军立时就来了精神,登时就扬声呼喝,立时就听的绞盘声响,千斤闸被缓缓绞了起来。
索五满上前殷勤的挽住马缰,笑着问道:“富大人,步军营的人怎生连夜撤了?”
“别跟我提那群混蛋。”富安宁没好气的说道:“那群没卵子的丢下我们跑了。”
跑了?索五满一楞,昨日都还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怎得今日就不声不响的跑了?这又不是外敌入侵,有必要弃城而逃?几个阿哥争皇位难不成还要交战?想到这里,他大为紧张,担忧的问道:“咱们不会有事吧?”
富安宁不屑的说道:“屁的个事,不就是太子爷领兵回京,谁当皇帝也要人守城门不是?叫大伙都打起精神,恭迎太子回京。”
朝阳门冷清无比,与之相对的阜成门却是拥挤不堪,随着太子胤挟持群臣宗亲,率领一万大军今日回京的消息传开,一众与八党、十四党交从过密的宗室亲贵,大小官员都纷纷携带家眷、子弟跟在大队兵马后面缓缓的自阜成门而出,或去丰台,或去乡下躲避。
大多数被挟持的群臣宗亲府上,仅仅只是送出了一、二个优异子弟以防不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若是举家出城,必然惹怒太子,那反倒是害了亲人的性命。不少中立的,未介入党争的官员和宗室,倒也不担心,安心的留了下来。
眼见大队的兵马缓缓开出城去,京城内外的百姓倒是大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都放下心来,只要不在城里开战,谁当皇帝都好,那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辰时四刻,太子前锋,护军营营总冯长贵率领三千护军营士卒便抵达朝阳门,见到城门大开,却是颇为诧异,命小队人马进城试探之后,确信没有埋伏,才命人接管城楼、箭楼等防卫要地,一边谴人回去报信,一边整队入城。
隆科多居然弃城而去,太子胤闻报,不由大为意外,此人显然不是老八的人,又不欲投靠自己,他难道是老十四的人?想到自己下令封锁了天津到京城的消息,老十四率三千海军径奔京城而来的消息可能没有传到京城,他不由一阵释然。
隆科多若真是老十四的人,有此举动倒不足为奇,只是没料到,老十四竟然暗中与隆科多勾结上了,难怪他带着三千海军就敢来抢皇位,原来,还布有暗子,可惜他计差一筹,没算到自己封锁了天津到京城的消息。
想到这里,胤暗自得意,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京城,行到崇文门,护军营营总冯长贵便前来禀报,“禀太子爷,步军营及巡捕三营已经全部撤离京城,京城内九外七,十六座城门目前仅有骁骑营四千门军看守,还请太子爷示下,是否换防?”
胤略微沉吟,才道:“去步军统领衙门再议。”
签押房,众人行礼落座之后,胤扫了众人一眼,才道:“目前京城是何局面?”
冯长贵躬身道:“回皇太子,京师内外两城,除了骁骑营四千门军以及驻守畅春园的内务府三旗四千兵马,再无其它兵力。”
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亦躬身道:“皇城四门,紫禁城四门亦仅剩四千人马,其中三千是内务府三旗兵马,剩余一千是蓝翎侍卫、宗室侍卫及侍卫亲军。”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