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微怔,看到费司霆坐在了琴凳上。
他要干什么?
钱副官扶着额头,司令,你该不会因为夫人夸了一句南宫锐弹的不错,就吃醋了,也想要弹奏一曲吧?
你的手还在流血啊,幼不幼稚?
事实上,他猜对了。
费司霆淡淡睨了一眼君子言,即使,她没有看他。
双手,摸上黑白键,脚踩踏板。
好几年没练过琴了。
但他过目不忘,琴谱刻在他脑海。
费司霆弹了一首李斯特的《钟》。
现场的都是少爷名媛,自然知道这首曲子的难度。虽然很多学琴的人都会,但弹的好的,没有多少。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气质,不是一般的豪门贵族能比。
一首《钟》弹得出神入化,完美毫无瑕疵。
“天,他这是故意来炫技的嘛?”
“单论钢琴技术,比咱们南宫二少弹的好?”
君子言懒得听,站起来:“南宫锐,你还要吃吗?要是吃饱了,咱们就走吧?”
南宫锐起身,“好。”
其实,他就没吃几口,光顾着看她了。
看到两人离开餐厅的背影。
还未弹完的费司霆,大手狠狠砸在琴键上,尾音悠长,琴键上沾染着他手上的鲜血。
钱副官走过来,拿着士兵送来的小药箱:“司令,我先给你处理下伤口,行不行?”
费司霆一言不发,任由他摆弄。
*
因为是海边餐厅,君子言出了餐厅门,就看到了海。
灯火通明,将深夜的潮水,照亮了许多。
闻着海水的味道,感受着夏夜的凉风,君子言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南宫锐,我们在沙滩上玩会,行不行?”
南宫锐轻颔首:“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都陪着她。
君子言将鞋子脱了,裤腿挽起,赤着脚踩在沙滩上。
不时上涨的潮水,漫过她的脚踝。
忽然便想起一件往事。
少年时候的费司霆,很喜欢冲浪。
夏天,他穿着纯白的衬衫,在波涛汹涌的海水里,乘风破浪。
那时候,她会穿着保守的泳衣,躲在暗处,偷看他。
他冲浪的样子,虽然她待在看台上看不太清楚,但依然将她迷得七荤八素。
她还记得,她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喜欢他喜欢的运动,亲自找人教她冲浪。
可是,太难了。
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水性本来就不好的她,不知喝了多少海水。
最惨的一次,她不听教练的嘱咐,非要自己一个人尝试,被海里的鲨鱼盯上,差点就死掉了。
想到这些,她眼眶泛酸。
心,还是像被针扎。
一个孔,一个孔,密密麻麻的窟窿,虽然不再疼,但她不能再忘记那份疼的感觉。
她想,费司霆可能知道她喜欢了他11年,却永远都不会知道,过去的11年,她会傻到一直在各个暗处的角落里,一瞬不瞬地偷偷注视着他吧?
君子言在舒服的沙滩上奔跑着,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未来,她可以过得更好。
南宫锐站在他不远处,戏谑地看她:“跑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