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电梯里,明明很热。
费司霆却觉得,仿佛置身冰窖。
他紧紧拧起眉心,艰难地忍耐着。
鼻息间,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以及冰激凌甜筒散发的馨香味道。
因为空间小,两个人待了很久,随着呼吸出的二氧化碳逐渐增多,君子言开始昏昏欲睡。她丝毫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
费司霆一向警觉,但在他有些惧怕的黑暗密闭空间里,他好似失去了一切感知。
若是以往,他也能熬的过去。
但偏偏,眼前有一个女人。
还是,他现在最想要的女人。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开口:“君子言。”
“......”
“君子言。”
“嗯......”君子言被吵醒了,黑暗中,男人的脸伦根本看不清楚,她不满地嘟囔道:“干什么?”
费司霆喉结一滚,嗓音沙哑到微颤,一个字比一个字难以启齿:“你可不可以,抱着我?”
“.......”
“嗯?”
这是第一次,他渴望的不是未曾谋面的母亲的怀抱,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在孤儿院那些年,他再孤僻,再压抑,也没有求助过任何人。
君子言烦躁地抓抓头发,“你神经病,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你能不能,抱着我?”
“......”
费司霆艰难地起身,高挺如玉山的鼻梁上尽是冷汗,他挪动到女人的身边,将头颅枕在女人的肩膀上,声音寡淡却又让人心疼:“君子言,你抱抱我。”
“......”
“嗯?”
君子言知道,她应该立马推开他的,但这一刻,从未见过这样的费司霆,她惊愕到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费司霆紧紧倚靠着女人的肩头,贪婪地呼吸她脖颈里的香气,满足地闭上了眼眸。
“混蛋,你给我闪开!”君子言掰扯他,又想趁机占她便宜?!
她以为,这次,男人又会像是铜墙铁壁,她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岂料,她轻轻一推,男人便倒在了一边。
君子言惊讶,但也仅是几秒,便挪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费司霆躺在地上,身体彻骨的冰凉,脑袋里,好似有千万的虫子在啃咬着他的所有神经。
眼前的黑暗旋涡越来越深,黑色飓风越来越烈,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掉进黑洞了。
想再开口,叫女人抱着他,但他知道,他脏了。她很厌恶他,绝对不会愿意触碰他。
时间,再次一分一秒划过。
君子言莫名感觉睡不着了。
空气静谧之下,她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这里确实缺氧,但有必要喘这么严重吗?
又过了好一会,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的喘息,很不正常,又急又重,像是.....生病了?
君子言忙凑了过去,摸索着男人的脸,从薄唇到鼻梁再到眼睛,最后落在额头上。
这个过程,她的手很是敏感,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完美的五官,紧紧凭摸,就知道,他长得很是好看。
感觉到,男人的额头温度正好,她舒了口气。
根本没生病,装什么?
君子言想再次回到角落,但忽然想到,费司霆不是这种无病呻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