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司霆额际的发丝,被汗水湿透。
他迷蒙地磕着眸子,嗓音透着几许吃力,“抱歉,我犯病了,无法控制。”
犯病?
君子言回过身,想到上次在电梯里的事。
“你那什么恐惧症,又犯了?”
“是。”
“那怎么办?”
“你......抱着我,我会有安全感。”
费司霆微眯眸子,呼吸更重,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的了。
他不是忍不了。
而是可耻地发现,在她面前,忍不了。
只要闻到她的气息,他便有些该死的矫情。
“切,我才不信!”君子言又背过身去。
嘴上这么说,但脑海里,闪过上次在电梯里,她抱着他时,他的症状明显好些?
费司霆就知道她会拒绝,也不勉强。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失去了视觉,听力便尤为敏感。
君子言也一样。
耳边,全是男人压抑的呼吸声。
如果,他像刚才那样粗重喘息,她还能心里舒坦些。
偏偏,他非要忍耐着自己,搞得她好像多么不近人情,多么冷漠似的!
“我告诉你,费司霆,我是看着你把我从丁妙莲手里救出来的份上,才抱着你的。我是还债!你不要多想!”
君子言不情愿地说完,挪过去,一下抱住男人的腰身。
费司霆怔了几秒,她的反应,出乎他预料。
不敢奢想,她还喜欢他。
淡淡勾起薄唇:“谢谢。”
“哼。睡觉!”
费司霆唇轻轻地,不着痕迹在女人发顶,落了一个吻。
单手扣着她纤弱的背部。
另一手,拿起一旁的那把折扇,给她扇风......
感觉到凉爽,君子言问道:“你在干什么?有扇子吗?”
“嗯,我热。”其实,他倒是不热。以前在军队时,什么样的热和冷,都经历过,身体早已习惯。
“哦,好.....好吧。”
君子言讪讪闭了嘴。
身上舒服很多,不一会,她就沉沉睡着了。
*
而此刻,费嘉年购买的公寓里。
南宫玦从未这么慌张过。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手里攥满了纸巾,却不知是递还是不递。
容薏静静坐在那,身子瘦弱到令人心疼。
她一句话不说,就只掉眼泪。
完颜律和劳伦斯都见过她哭,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安静呆着,陪着她。
南宫玦看着女人发红的眼眶,心都要疼碎了,“你说句话,嗯?”
“.......”
“你要是想大哭,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她知不知道,她这副没有一丝声音,却眼泪直掉的样子,像一把把利剑,直击他的心脏。
“.......”
小包子coco跑过来,抱着容薏的小腿,也忍不住哭了:“漂亮阿姨,不哭,不哭,好不好?”
南宫玦将他抱起来,放在女人腿上,“容薏,你看,你都把coco惹哭了。”
容薏紧紧将小包子抱在怀里,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往下掉。
“coco给麻麻擦眼泪.......”coco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给女人抹眼泪。
“怎么,又忽然换称呼了?”容薏终于出声。
“coco好难受嗷,但是叫漂亮阿姨麻麻,就没那么难受了。阿姨,你以后就当coco的麻麻,好不好?”
“.......”容薏抱他更紧,泪水终于止住,“傻coco,以后,你会找到你的亲生妈妈。”
罗森站在一边,心里亦是难受。
他忽然感觉,瞒着她,太过残忍了。
要告诉她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