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低下头去,扫到殷言词手背上清晰的牙印时,语气压抑又内疚:“言词,这次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怕是给师伯都报不了仇……”
话说到一半,殷言词突然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玄月神色微有些诧异,殷言词从怀中掏出来几样东西。其中一件就是之前被飞尸扔出洞外的清元道长腰牌,而另外几样,却是清元观收服僵尸所用的法器和镇尸符。
修行之人所用的镇尸符相差无几,法器却各不相同。
玄月的师父清明道人喜欢用桃木剑,清元道长却喜欢用竹节鞭。而殷言词身上拿出来的,却叫乾坤铃。
那飞尸藏身的洞中,殷言词的确发现了断掉的竹节鞭,但她却还发现了另外的几样法器,其中有北斗七星尺。
虽然殷言词不能确定北斗七星尺在修行者之间,属于哪些观内的弟子使用,但是她知道,法尺和法鞭都是清元观内修行者喜欢使用的。
所以说,清元道长出事的时候,周围一定有清元观的弟子在场。
殷言词把折断的北斗七星尺递给玄月,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在收敛清元道长尸体的时候,我在他后颈处看到了法尺的印记……”
言外之意,清元道长不仅仅是飞尸所伤,更有可能是飞尸与清元观弟子联合所伤。
说来也是,殷言词虽然不了解清元道长,但他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
宿州百姓都知晓的大人物,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丧生在飞尸手中?
玄月低头定定的看着那半截法尺,半晌后,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收起,将那法尺紧紧握在手中。
耳边的微风似乎都沉寂了下来,殷言词看到他额间的青筋,突然暴起。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意!
殷言词抬手,温柔的抚了一下他的肩:“我理解你的心情,发泄出来吧!”
玄月握紧法尺,咬紧唇摇了摇头。
憋着,他只能憋着!
他要把这些恨意藏在心里,然后找到机会狠狠的爆发出来。
冲动无法解决事情,之前如果不是他太冲动,也不至于导致……她受伤。
如果他再冲动,不仅无法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甚至,还有可能再继续连累眼前的人。
玄月握紧手,额上的青筋直跳。连带着他肩部被黑僵抓伤的地方,也突然溢出血来。
殷言词忙握紧他手,安慰道:“放轻松点,我们一定会给清元道长报仇的。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包扎,我们先去城中。”
玄月跟随殷言词经过一战之后,突然就变得沉稳乖巧许多。
听到殷言词这么说,他默默的把法尺和清元道长的腰牌以及竹节鞭都收在了怀中,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小路下了山,又从城南门口进入了宿州城内。
在米铺里买到了糯米和烧酒之后,殷言词简单粗暴的给玄月伤口做了处理,然后进行了包扎。
这一来一去耽搁了不少时间,两人在路边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准备返回清元观。
那法尺,目前玄月能够确定是清元观弟子所用的,但是具体为谁所用,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