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些情况必须要让王文超知道——王文超一定也了解到很多的东西,但是如果一切真的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么严重,那想必一定是很多事情都欺瞒着王文超,这一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再就是王文超这个层面,不可能跟他们有像自己今天这样的接触,所以也不可能了解到这么多这么具体的东西。
肖雨涵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按照她的猜测,加上张明华和胡永生留给她的第一印象,肖雨涵估计他们没有打什么好主意,而最直接最可能的,无非就是从项目里头想方设法去吃拿卡要一下,这个说实在的,不是什么稀罕事,肖雨涵自己都经历很多了,而且有时候为了说让工作进程顺利一点,减少麻烦和阻力,拉拉交情打打关系,肖雨涵自己也会主动去打听一下相关负责人的喜好,去送一些礼物或者其他的,这个也是很无奈的事情,毕竟是普遍现象,真正说清正廉洁柴米不吃油盐不进的官员,真的不多。肖雨涵如果搞特殊化,把自己搞得办个事情都很难,那也不现实。所以她估计张明华和胡永生的各种刁难和拖延,无非就是要掏出来更多更详细的情况,然后在心里头衡量一下,到底能够从中捞取多少的东西,以及如何去赚取,不外乎就是这样。
想了好一会以后,肖雨涵才想起来,这事情还是得跟王文超说一声,而且这一天她只给王文超打了那么一个电话,估计王文超也会着急——应该会吧。脑海中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肖雨涵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心里头泛起一股异样的滋味,随即又忍不住苦笑起来:王文超不可能不担心着急不关心,哪怕是为了这样的一个项目,为了碧山的经济发展,他也会去关注着事件的进度。当然,也许还会有别的原因或者感情,但是肖雨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有,毕竟,如果一点都没有的话,她也会伤心,毕竟自己的一颗心放在哪里,自己最清楚;而如果有的话,偏偏自己又承受不起……也许真的是只有维持这样的朋友关系,才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距离吧。
肖雨涵摇摇头,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风雨,微微开了一线窗,冷风里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一些,然后才给王文超打了电话。
这时候确实已经很晚了,但是王文超也是一直等到现在,他忙忙碌碌地做了很多事情,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去想肖雨涵的事情。肖雨涵肯定不至于有危险或者说怎么样,无论是胡永生还是张明华,肯定都没有这个胆子,但是问题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就免不了担心。王文超其实想让萧永德或者是其他人去打听一下大致的情况,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以来他跟萧永德也就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和相互配合的关系,萧永德并不算是他的人,最起码现在不是,但是在所有人眼里,萧永德都应该是,而他让萧永德去打听的这些,却是非常隐秘的事情,因为一旦传播出去,肯定会被歪曲得不像样子;再说,就算萧永德非常牢靠,但是以他自己秘书的身份,估计都很难打听到张明华那边的事情,所以想了又想,他也只能继续耐心地等下去。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快深夜。王文超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要是现在被拖着不放的是其他人,他也不至于过分的着急,可是一想到那时肖雨涵,他就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保持冷静,所以干脆又找出包烟,一根一根地抽着,想让自己控制住保持冷静,去等待肖雨涵的消息。
所以肖雨涵的电话打通的那一刻,王文超几乎是第一时间接起来,如释重负地说道:“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不然的话我都准备上门要人了。”
他话里关切的语气是那么明显,肖雨涵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流,随即笑着说道:“你又不知道我在哪,去哪里要人?”
“去碧山饭店啊,或者是其他出名一点的饭店。”王文超认真地说着,“按我的猜测,张明华今天在市里开会,不到晚上回不来,所以胡永生估计是这么大的事情,不敢私自做任何的决定,但是他又不想我这边知道消息——当然他不知道一切都还是在我跟你的计划之下。所以一定是尽可能地拖到张明华回来,张明华回来也是晚上了,那唯一合理的理由就是请你吃饭,你毕竟一个女孩子,第一次打交道,他不可能把你带到什么娱乐场所,再说碧山也没有几个像样的娱乐场所,能适合不同性别的宴请,只能是去吃饭。那档次太低,也不符合你这个级别的投资,所以肯定是碧山有名的饭店。说来说去不就那几个。”
王文超话是这么说,他没有告诉肖雨涵的是,其实下班以后,他真的让梁勇开车到碧山饭店附近绕了一圈,看到肖雨涵的车确实停在门口,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才能够这么放心地回来等,不然的话他这会子指不定想什么办法去了。只不过这个事情一来比较傻气,二来他也知道,不适合说给肖雨涵,不然的话,两个人已经控制好的关系和感情,说不定又会冲破藩篱,他不希望再犯下任何的错误,给许可欣也给肖雨涵带来更多的伤害。
“你还挺聪明的啊,逻辑推理很严密,不去做警察破案真的是可惜了。”肖雨涵听完以后,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笑着说道,也幸亏王文超没有告诉她自己去过碧山饭店附近,不然的话,她心里头确实会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想法。“不过这一点你自己都说出来了,可得注意要改一下。像我的话还好,不喜欢泡娱乐场所,也不会计较那么多,但是的确有时候,会有的客人来的时候,接待啊各方面的,是会有这些要求,当然我是指正规的比如像温泉这些的休闲娱乐。这点没有做到,那可是你的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