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前辈这是做什么?”流木冰见脸色微变,她自生来懂得的第一件事,便是昆仑在三界超然的地位,如今竟有狂徒敢在此拆瓦卸墙,真真是头一例。
“冰见姑娘,本座不喜欢重复。抓人。”唐欣荣大手一挥,自己没有动,另三个已同时动作。凭他几个实力,说是动作,也不过就是抬抬眉头罢了。先见项又山从鼻孔里哼出两道雷光,凭空就化成绳索,把燕离捆了个结实;跟着是梁朝元,先天之鼎显现在头顶,倏地移到流木冰见的头顶上,禁锢住了她的行动;最后是朱融,对燕离发出一声怨恨的冷笑来,不见作势,围绕他的元神之力,就变成一个拳头,击打在燕离的腹部。
燕离才刚刚受到调理的身体遭到强烈重击,又因为雷电绳索的牵扯,在原地由站立生生变为趴倒,口鼻都溢出在冰白地面上显得极端刺目的暗红魔血来。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无可抑制的杀意,向朱融激射过去。
“以老欺小,竟也不羞?”流木冰见生生挣脱了禁锢,移到燕离身前,挡住了这道目光。
朱融一怔,曲起的手指收了回来,冷笑不止地说:“冰见姑娘,你正在袒护的,很可能是一个不知杀了多少修行者的魔族,这不是苏掌教希望看到的情景。”
“这也不是剑庭希望看到的情景!”流木冰见满面寒霜。
仿佛被刺到痛处,朱融的脸立时刷漆般变白,神色一沉,毫不客气地训斥道:“黄毛小丫头,你懂个什么是非黑白?被个魔族几句花言巧语,就哄骗得分不清东南,辩不得西北,如此忤逆,难为昆仑法门特性,竟在你身上失效,原来爱上了别一个男人……”
“朱融!”流木冰见的心骤然一痛,在先天之鼎的压制下,竟是生生凝出冰剑,猛刺过去。但在半途,冰剑又生生止住,就好像拧干床单那样,将汹涌的情绪给拧碎收缩,封在了心底深处。
“冰见姑娘,朱长老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项又山瞪着朱融,眼中满是责怪。昆仑法门特性,在三界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但也就是私底下嚼一嚼舌根,没有谁会当面讲出来。朱融的行为,很可能造成两大道统的交恶。
朱融也感觉到了不妥,但心下仍是不以为然,暗哼一声,冷着脸不说话。
流木冰见深吸了口气,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无妨。那么,就四位前辈抓捕燕兄一事,晚辈想听个究竟。”虽然微笑着,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唐欣荣板着脸道:“有人密报,此子体内流淌魔血,可见从炼狱阵开始,他就是血衣楼帮凶。此次正魔大战,血衣楼故意放他,让你们获救的对他感恩戴德,唯一识破真相的梁长老,也被他做主抛弃。还有什么可讲?”
“燕兄体内或许流淌魔血,不必小题大做。”流木冰见道。
“不必?”唐欣荣道。
“不必。”流木冰见道。
“这是昆仑的态度?”唐欣荣道。
“晚辈即昆仑。”流木冰见道。
“不妥。”唐欣荣道。
“哪里不妥?”流木冰见道。
“神剑仙另有其人。”唐欣荣道。
流木冰见道:“既如此,不如把真正的卧底叫来当场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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