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香君的美眸里慢慢蓄满了眼泪,转过头来,痴痴地看着燕离,“我从前以为只要呆在公子身边,就很满足了,可如今得到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渴望着,尽管不对,尽管这样贪婪的面目十分可憎,到了实现的这一刻,我仍然忍不住地喜悦。我爱着公子,从公子把我救下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真名的诞生,我的生命所有一切,就都只为了公子而存在……公子,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很高兴你把心里话都对我说。”燕离用手肘撑在李香君的身体两侧,用手抹去李香君脸上的眼泪,“不哭不哭,现在呢,只是给你一个名义,等日后尘埃落定,我一定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礼。”
“呜呜……”李香君抱着燕离哭得更凶了,许久才逐渐平静下来。“公子……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燕离道。
“今天来月事了……”李香君难为情道。
“哎,当我白说,睡觉吧。”燕离倒头就睡。
李香君破涕为笑,捶着燕离娇嗔道:“公子坏死了。”
燕离睁眼一笑,抱着李香君道:“忙了一天,你累坏了,今天先这样吧,我给你做枕头,你好好睡。”
“不成,还有两件事。”李香君挣扎着坐起来。
“哦?”燕离道。
李香君道:“第一件,三大军团派信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归燕子
坞。”
“现在就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能公然回归,三大军团要以雇佣形式入驻,你召集城中所有要员,到公开场合,与三大军团首领签订护城协议,此事要大张旗鼓,最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李香君美眸一亮:“我知道了,公子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燕子坞不重组,日后即便有人来对付我们,若是不可抗力,三大军团随时可以解体,保存有生力量。难怪公子不同意集合力量进攻龙令城。”
“聪明。”燕离笑着赞扬。又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的两个侄儿也在这里,首先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李香君点螓表示明白,然后取出一封信递给燕离,“这是天策楼交给我的,说是请公子务必要看。”
“哦?”燕离取来拆开,只见上面满目的娟秀工整,足以从书法上品鉴,看得十分舒服,内文:
君安好,流木问候。龙令城之变,我已知悉,君之名天下雷动,可喜可贺也。今千里传书,一为问安关切,二为作废苦海之约,未等君之信,擅改主张,十分怀愧,传书之际,流木已上路,前来面述前因后果,望君先读随信书稿。
还有书稿?他搓了搓信封,发现里面确实还有东西,就翻出来看,是两页纸,摊开之后,也写得满满当当,字迹与来信一样,但内容似乎不属于其主,是从别处抄写而来。
“咦,竟是《通文论》!”李香君看了几行,忽然惊讶叫起来。
“是什么?”燕离不解道。
李香君解释道:“此文初登于启元四年辛丑日的天机簿上,大概内容讲的是一个人明学识理的重要性,主张国家应力供百姓进学,择优选取各部要员,代代相承,让普通民众也有选择命运的权利。由于文稿侧重十分明显,且对于掌权者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强盗行径深恶痛绝,引起了一部分文人雅士的共鸣,后来很快被龙皇朝廷封禁,天策楼一度遭到抵制。最近,撰写此文的人又出现了,就在昨日,我听说他成为了天策楼新的楼主。”
“哦?他叫什么?”燕离道。
李香君道:“欧阳卜,是一个补鞋匠,酷爱读书,我打听过他的事迹,他在他的家乡泾河县非常有名,从小就是神童,有真名却不修行,号称要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相广而告之,据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追随者,其中有很多是修行界著名的高手。”
“探究真相?”燕离皱眉。“此人要么哗众取宠,要么别有图谋,如果二者都不是,那就是个疯子;而且《通文论》的主张,那是任何统治者都不想看到的。”
“这是为什么?”李香君不解道,“每个人都拥有上进、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么国家不是会更快强盛起来吗?”她就是因为无力改变命运,在自然灾害与权能迫害下被卖到青楼为妓,推己及人,在这篇文中深得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