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号码,于是,他飞快的戴上耳机,直直往门口走。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刚洗澡出来。”
“之前不是约定好,四十分钟后在老地方见面吗?!你的定位器,怎么突然被拔掉了?!你没事吧?!”女人清幽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徐徐从手机那头传来。
皇甫御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做扫尾工作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给耽搁了,而定位器,也在那时候不小心摔坏了。”
“你没事就好。boss说了,这次任务他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给你三天的假期好好休养身体,外加黑色瓶子,他决定多给一个……”
……
皇甫御收了线回到地下室,快速把自己的头发吹干,然后换了衣服打算出门。
可是,在出门之前,他这才瞄到穿着他的黑色衬衣,正艰难蜷缩在沙发上,睡得异常香沉的女人,英挺好看的剑眉,瞬间一拧——
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地下室的空调和暖气什么的,早被他全部拆掉了,地下室的布置,又恢复到之初的样子。
瞄到她时不时缩了缩往薄被里钻,一副冷着的样子,皇甫御抿了抿线条冷厉的薄唇,随后他轻步走上前,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弯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转身走向大床。
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帮她掖了掖被子,又转身拿了沙发上的薄被盖在被子上。
看着苏静雅或许睡在宽敞的地方,舒服了很多,连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放松下来,他这才拿了衣服准备出门。
可是,刚转身,苏静雅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惊呼道:“欢欢,不要走……”
皇甫御回过头,以为她醒了,可事实却是:她双眼依旧紧闭。
接下来的几秒钟时间,苏静雅又胡言乱语讲了些梦话,很含糊,卡在喉咙里,让人听不清楚。
皇甫御垂眸看了看死死拽着她衣袖的小手,片刻后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用力取下后,打算塞进被窝里。
只是,在塞进被窝的途中,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钻戒。
皇甫御,觉得有些眼熟。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去磨蹭,然而,却诡异的没有摸到戒指,有的只是她的肌肤与体温。
皇甫御很惊诧,用手指来来回回蹭了蹭,这才发现:原来钻戒不是戴上去的,而是直接纹上去的。
钻戒,非常非常的逼真。3d效果,很立体。技师的技术很高超。如果不用手指去碰,根本不会发现这是一枚假的。
皇甫御久久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手指上的钻戒。
钻戒的形状,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他以前在哪里看见过一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研究、拼命想了半天,皇甫御也没有任何的进展,最后,他还是把苏静雅的手塞进被窝,拿了外衣往外走。
外出再次回来时,是早晨六点。
本以为苏静雅依旧在睡觉,可是,当他按开角落的壁灯时,一眼就看见缩在床头捂着被子的女人,满脸是泪地望着入口。
发现是他,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猛然从床头钻出,飞快朝他扑去。
皇甫御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苏静雅已经跟他撞了个满怀。
她纤细的胳臂,紧紧缠在他的腰际,整个人都贴在他还弥漫着外面阴寒气息的身躯上,而满脸是泪的小脸,更是不停往他怀里钻。
她哭到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哽咽不清地传来:“你去哪里了?!我刚刚醒来没有看见你,我真的很害怕……欢欢,这辈子,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她做了噩梦。
她又梦到在废弃工厂,他被人打得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一动不动,任由她如何的喊叫,如何的嘶喊,如何的呼救,就是没有人理会她,而他……连看她一眼都没再看。
那撕裂般的疼痛,那般的熟悉,那般的痛彻心扉,贯穿她身体每条敏.感的神经和每一个伤痕累累的细胞。
她惊醒的那一刻,缓冲了很久很久,幸好只是一个梦。
然而,她找遍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皇甫御的声音,她顿时更惶恐更害怕了,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他还没死的梦,现在梦醒了,她只是空欢喜一场。
皇甫御眉头皱得很紧,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她推开,看着她满脸泪水,眼眶哭得又红又肿,全身都在发抖,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
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苏静雅只觉得很冷很冷,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往他怀里钻,然后紧紧地抱住她。
她说再多,强调再多遍,不管把自己掐得有多疼来告诫自己这不是梦,也敌不过拥抱住他,并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呼吸着混杂着他气息的空气来得真实。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讲,只是想就这样抱着他,就好——
全部都是她的错。
是她不够信任他,是她信任不过他们的爱情,所以才会把他害得那么惨。
这几个月,她时常想,如果当初,她选择相信他,选择坚定不移地相信他,那么……神秘莫就不会有机可乘,他就不会受伤,不会死,不会被他们带来美国,不会失忆,不会变的这般的冷酷,不会变成杀手。
他们,明明应该可以很幸福很美满,每天都期待着他们的女儿出世,然后开开心心地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不认识她,他不认识他们的女儿,甚至冷漠得连一句温情的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她总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她。
惩罚她的无知,惩罚她的任性,惩罚她的愚不可及。只含她腿连。
可是,她知错了,她忏悔了,她愿意悔改,那么……能不能把她的欢欢,再……还给她?!
皇甫御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任由她抱了好一会儿,这才疲惫的推开她准备换衣服睡觉。
可是,刚把她推开,这才注意到她连拖鞋都没穿,便赤脚跳下了床。而她依旧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虽说衬衣够长够大,足够娇小的她当连衣裙穿,但是,衬衣毕竟只是衬衣,她那两条白嫩嫩的笔直细腿,就那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