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曾坐在这梳妆台前,我亲自为你绾发描眉。你病了,躺在这床榻上,我曾亲自喂你喝药。不,不止,还不止这些……”了禅激动地拉着上官飞鸿走向梳妆台,又走向床榻,将在这间房内曾发生过得一切其所在的位置都一一指给上官飞鸿看。
上官飞鸿的力气不及了禅,几乎是踉跄地被了禅拉着走。
“记起来了吗?”待全部说完,并拉着上官飞鸿看完,了禅再度热切地看着上官飞鸿。
屋外,负手而立的辛昊炎,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将屋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还是那句话,很抱歉,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另外,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上官飞鸿一成不变的冰冷声音及说话的语气,顿时若一大盆冷水,从了禅的头顶毫不留情地狠狠浇下。了禅浑身一颤,扣着上官飞鸿手腕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开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我说了,我对这里……”
“如果不是,你当年怎么会突然答应嫁给辛昊炎?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如果不是,你怎么会记不起这里?还有记不起我?你说过的,你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个人,要永远与我在一起的。”
“鸿儿,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二十年来,我出家为僧,我过得好辛苦,每天活着悔恨之中。”
“鸿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走,再不会松开你的手。”
“鸿儿……”
打断上官飞鸿的了禅,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说越响,最后忍不住一把将上官飞鸿用力搂入了怀中。
“自从那日在离王府见到你,知道你还活着,没有死后,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高兴吗?”
“那夜,我站在院中,就是因为想你与悔恨才会导致自己走火入魔。”
“鸿儿,这段时间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去见你?”
“我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辛兄。”
“我知道,他也同样爱你,知道他绝不会同意我带你离开,更知道时至今日的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从他与辛墨戈手中轻易地带你走,所以,我一直按耐着,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令你恢复以往的记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只要是你的决定,他们就没资格再拦。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鸿儿……”
屋外继续看着、听着的辛昊炎,紧握成拳的手那指尖深深抠入掌心,鲜血自掌心的伤口溢出,再从那指缝间渗透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亦毫无所觉。
上官飞鸿神情木然,一动不动地任由了禅这么搂着她,既不推开,也不给任何反应。
了禅后知后觉感觉到上官飞鸿的麻木,明明这么紧紧地搂着她,感觉是那么真切,那么美好,可却好似搂着一具根本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