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心霖以为总是不明白,三姐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姐夫亲密的搂着抱着,脸都不红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此刻,她主动拉着古赫黎的手,学着她三姐姐把头靠在他手臂上,温柔的笑了笑,轻声说:
“夫君,霖儿既嫁给了你,往后便会一直陪着你。”
“在霖儿心里,夫君是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外间传言,夫君无需放在心上。”
古赫黎反手握了握江心霖的小手,心下一片柔软。
九爷果真是给他寻了个好妻子。
古大人瞧着小两口,沉默。
沐雪看了一阵,觉得站得有些累了,仰头对穆楚寒说:
“爷,我们走吧,我都饿了呢!”
“好!”
穆楚寒最后冷冷看了一眼那几个没被吓晕过去的夫人和小姐。
“爷,别为他人烦心,我想小宝了,我们家去。”
红湖和珠儿听了,赶紧跟过来。
穆楚寒搂着沐雪从古赫黎夫妻,古大人身边经过。
没人说话。
更加没人提聂家小姐的死,聂三太太还晕死在丫鬟怀中。
……。
不提古府如何收场,聂家得了消息有多愤怒。
只说沐雪和穆楚寒回了府,收拾了一番,让许大娘摆了饭,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屋里炉子烧得旺旺的,点了沐雪最喜欢的芭蕉美人,饭桌子难得还烫了一壶梨花酿。
沐雪给穆楚寒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了上一杯。
端起来:
“爷,我敬你!”
穆楚寒桃花眼中聚集的寒意还没完全消散,端起酒杯薄唇送,沐雪伸手拉住他的手。
一瞬间,弯眉勾唇一笑,不同于以往那含羞带怯的笑容,这个笑灿烂得晃人眼,带着一种洒脱。
黑亮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穆楚寒,鲜活精致的脸庞,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笑意,张扬肆意!
穆楚寒还从未见她这般笑过,一时间有些看愣了。
沐雪端了酒杯往穆楚寒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动!
“爷,cheers!”
说完,沐雪笑着一饮而尽。
穆楚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喝了一杯,白嫩的脸就浮现出淡淡的粉色,但那双黑眸更加明亮,宛如装下了整个星辰。
“爷为何不喝?”
沐雪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娇娇,你……”
“嗯?”尾音吊起。
“可是在古府吓着了?”穆楚寒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去摸沐雪的额头,沐雪笑嘻嘻的看着他。
“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爷?”
就如变了个人一般。
在金陵的时候,穆楚寒见识过她的倔强,誓死不屈,成亲之后,她一直在他身后,乖巧如一只小猫,只有别人惹到她了,才偶尔亮出爪子来,抓人一脸血。
如今她这般洒脱,恣意率性,倒是没见过。
沐雪自己又喝了两杯,单手支着脑袋,歪头对着穆楚寒眨眼睛:
“爷,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但世间束缚太多,比如一直被古太太算计打压的古三公子,比如我那看似被爹娘捧在手心,其实日子过得憋屈的六妹妹,比如那些嫉妒我、恨我、骂我,巴不得我去死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呢?”
沐雪另一只手又去拿酒壶,穆楚寒的手覆上她的手。
“娇娇,你醉了。”
“不,我没醉!”沐雪摇头,眼睛亮晶晶的。
“说真的,爷,自从认识你之后,眼泪也多了。要知道我以往可不是会轻易掉眼泪的人呢!”
沐雪抽出手,食指在穆楚寒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动作暧昧轻浮,扬起眉。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一睡不醒,往日总是为这事儿提心吊胆的,如今听了古赫黎一席话,深感人人活着都不易。
与其日日忧心,不如活在当下。
便是某一日离开了,好歹与眼前这个男人轰轰烈烈爱过一场。
“爷为何不喝酒?”
沐雪起身绕过去,坐到穆楚寒大腿上,端了酒杯送到他唇边。
穆楚寒喝了。
沐雪看见他喉头滚动,把酒咽下去。
“爷,你再喝!”
沐雪又倒了一杯送到他唇边。
一连喂他喝了五六杯,酒壶见底。
沐雪拿到手中晃了晃,高声喊珠儿再拿酒来。
穆楚寒不动声色打量她,一时搞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两人又喝了一壶,沐雪一张脸染得绯红,双眼波光潋滟。
笑嘻嘻的伸手去摸他的眉眼:
“爷,人人都怕你,惧你,怨你,恨你!”
“但我真的好喜欢你。”
沐雪的手指一边顺着穆楚寒俊美的脸下滑,从眉到眼,到鼻,一边呢喃说:
“爷的眉毛,爷的眼睛,鼻子,爷的唇,我都好喜欢。”
手指停在穆楚寒性感的薄唇上,沐雪凑上去亲吻。
从来都是穆楚寒挑逗她,从未被她挑逗过。
心中虽疑惑重重,在沐雪试探着用舌尖顶开他唇齿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伸手抱着她猛烈的回击。
……
三日之后,古赫黎陪江心霖回门后,就收拾行装往西北去了。
古太太被穆楚寒毁了容貌,在古大人面前哭诉,古大人自听了嫡子一席话,心中波浪翻滚,派人去查,果真让他查出了些蛛丝马迹,甚至查出古太太头一年嫁进来,几次要至于嫡子与死地。
对古太太的看法也改变了,对古太太厌恶至极,不理会她的哭诉,直接训斥了一番,拂袖而去。
古赫黎提出要去西北参军,古大人想了想,没有阻拦。
连自己的新婚妻子都舍得丢下,一心只为建功立业,倒是让古大人对他高看了一等。
于是专门派了十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跟着去。
古赫黎一到西北与章云漠,雷俞瑾汇合后,就将侍卫赶了回去。
聂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吃了个闷头亏,并没有来找穆楚寒算账。
眼见到了腊月,本该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但整个盛京却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压抑。
从上到下,没一个人有心情过年。
原本以为北燕不过是小打小闹,守防的驻军一个来月就能将他们收拾干净,不料这新上位的大王却是个有本事的,北燕人本就长得好大威猛,又多良驹,不过脑子有些笨就是了,不会用什么计谋。
如今这位王心眼却比大朔的军事还多,又不知从哪儿购了一批生铁武器,两个多月下来,硬是没让西北守军讨到一分便宜,反而是消耗了大批物资。
若战事拖到了明年春天,西北本就贫瘠,春播播不了,还不知要闹出多大饥荒,国库也没那么多银子来赈灾。
如此,为了速战速决,冷子翀便下令西北八十万大军直压北燕国地,势必要在年前结束这场战事。
不料西北传回话来说,调令的兵符是假的。
冷子翀震惊。
之后震怒。
满朝文武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詹大人私下对冷子翀说:难道当时失窃事件中,兵符被人掉了包!
冷子翀气得将整个养心殿打砸了。还是不解气!
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到底是谁?竟敢偷朕的兵符!”
“西北八十万大军啊!此人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吗?”
“其心可诛!”
冷子翀气得咬牙切齿。
詹大人说:“皇上,当务之急是稳定边疆,若是让北燕人从西北撕开了口子,羌国势必会趁机南下啊,到时候整个战事势必席卷到关内来。”
西北八十万大军调不动,冷子翀只得厚着脸皮去想漠北草原上的老王爷们求救。
不想,漠北的王爷川话回来哭诉,说这几年草原日子不好过,天气不好,水草不肥,牛羊锐减,大家都勒着裤腰带饿着肚子呢。
不是他们不帮忙,实在是饿着肚子没力气打仗。
如今国库空虚,漠北的王爷一张口就是整个一年的税收,冷子翀从哪儿去拿那么多银子给他们。
且漠北王爷们还说了,只要黄金!
如此气得冷子翀差点原地爆炸。
“这群老不死的,同是姓冷,当初先祖就不该把他们留在草原上,还给了那么多优待,如今朕有了难处,却是趁火打劫!”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漠北这群老王爷根本不受皇权管制,建国几百年来,朝廷对他们的控制越来越薄弱,说他们自成一国都蒙说过去。
当年先祖遗言,漠北王爷们只不过关,可尽享整个漠北,但若大朔发生亡国的危险,漠北王爷必须帮忙,势必保证冷家在大朔称帝。
如今的战事远不到要亡国的程度,漠北的这群老狐狸怎么会无条件帮忙?
如此,这事就只有冷子翀一人解决了。
冷子翀被弄得焦头烂额,底下的臣子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来担心家中那不听话的小子,二来新政实施后,年底清账,各府的收入大为缩水。
只穆楚寒家的赛神仙越来越火爆!
于是便有人打上了赛神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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