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烈马朝着夏侯烟狂奔而去,一路,惊散了身姿婀娜的舞女,她们惊慌失措,尖叫出声。
容秋红见此,担心夏侯烟的安危,欲要起身,却是被一只小手生生按了回去。
夏侯烟坐定不动,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手执茶壶,斟茶入杯,似是没有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危险。
莫邪情想掠来护住夏侯烟,莫雄飞一巴掌拍在莫邪情脑袋上,莫邪情揉了揉脑袋,哀怨的望着莫雄飞。
眼见着烈马就要将夏侯烟踏碎成肉泥,千钧一发之际,马声嘶鸣,马儿的前蹄擦着夏侯烟面前的空气高高抬起。
此时,夏侯烟倒了一杯茶,闭上眼闻了闻,而后抿了一口。
“上等的白山茶,放了些许冬末雪珠和炼化过的清晨露水,将茶的涩味完全祛除,故此,白山茶又被称之为甜水茶,犹如甘甜泉水,入口清香。”夏侯烟放下茶杯,抬眸看向马上的少女。
少女杏眸半眯起,她握紧缰绳,在马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便见她挑了挑眉,张扬的笑了几声,道:“马儿性子烈,横冲直撞惯了,姑娘莫要见怪。”
夏侯烟颔首,垂眸,“怎会与畜生一般见识?姑娘见笑了。”
听得夏侯烟的回答,少女再度审视着夏侯烟,“万里白驹马,帝皇亲自赠送,你说是畜生?”
“白驹万里,大风起兮。”夏侯烟轻笑一声,道:“的确是一匹好马。”
“有意思。”少女似笑非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夏侯烟。
身着黑袍的男子骑着马儿而来,目光毫无痕迹的扫了眼夏侯烟。
碧玉王父女二人起身迎接,微微躬身,碧玉王道:“夏侯姑娘、秦公子千里而来,有失远迎。”
“看来正巧赶上热闹了,来人,加桌!”夏侯灵儿从白驹马上掠下,转头看向秦时冥,“时冥,这地方不如帝都,但也能凑合着。”
夏侯灵儿与秦时冥共坐一桌,似是为了彰显与众不同和身份的高贵,碧玉王特地派人搬来一张鎏金宝石桌,奢侈华丽,桌面鎏金光滑剔透,桌角银边镶嵌琉璃宝石,就连装酒的杯子,都是用上二品的水晶打造而成。
夏侯灵儿喝了一口茶,脸色一变,茶杯蓦地砸向桌面,“碧玉王,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碧玉王身子一颤,脸色大变,冷汗溢出,“夏侯姑娘此话怎讲?”
“这是什么茶?”
“白山茶。”
“你可知在帝都权贵中,有些沦落风尘的姑娘,凭借着出众的容貌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白山茶是为她们而准备的。”夏侯灵儿声线拔高,“碧玉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茶,还是丢了为好,晦气。”
夏侯烟不动声色。
夏侯灵儿好生厉害,看似训斥碧玉王,实则是指桑骂槐,将她比喻成青楼女子。
尤其是最后一声晦气,无疑是想让众人想起夏侯烟天煞狐星,不祥之命罢了。
碧玉王擦了把汗,“都是怎么做事的,夏侯姑娘千金之躯,怎能喝这种下等茶?来人,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