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的神态来俯视着夜墨,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君。
与生俱来的贵气,再加上多年上位者的威严,此刻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弥漫出了一股略有些诡异的气息。
两人谁都不语,而洛倾城则是自始至终,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屋子里头多了两个人似的,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再贤惠不过的太子妃了。
最终,还是肖天纵按捺不住了,微微紧了眉心,双手负于身后,一派王者的气势,浑然天成。那一双略偏些冷的浓眉,再微微舒展了一些,有些浅淡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洛倾城的身上。
“南宫太子有什么条件,不防直说吧。”
“你以为孤会有什么条件?”夜墨不答反问道。
“只要是你肯将那玉蟾蜍交给朕,朕可以将你们千雪真正的安王南宫逸送回来,你以为如何?”
“太上皇陛下这话,有些耐人寻味呢!真正的南宫逸?呵呵,孤怎么知道是不是真正的?谁知道陛下会不会随意地抓一个过来,然后直接就说他是南宫逸?”
肖天纵似乎是被他的这番言词给刺激到了,“你以为朕会是那般卑劣之人?”
夜墨不语,倾城却是扑哧一声就笑了。
“还真是有趣,明明就是他们当初设了易子之计,怎么这会儿又将自己说的有多无辜似的?阿墨,这样的人,可是不可深交的,免得哪一日,人家再心血来潮地算计你一把。”
“丫头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肖天纵感觉到了自己竟然是被他们这对小夫妻给蔑视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儿,就这般赤Luo裸地被忽视了!
肖天纵心中大怒,可是碍于现在的身分,再加上是他们有求于人,自然是不能发作,只能是将火气生生地再压了下去。
“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陛下生气了?”倾城笑得很是无辜,眨眨眼道,“其实,刚刚殿下所说,也是事实呀。毕竟这十几年未曾见过,哪里就知道,您送到了我们千雪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南宫逸呢?”
肖天纵蹙眉,“当初朕曾命人在其后背上做了一个印记。在刚刚从那行宫中抱出来后,就做了。”
“后背?什么印记?”倾城一眯眼,追问道。
“确切地说,是在他的左后肩下面,我让人在他的身上做了一个刺青,也就是一个千字。原本是要刺上千雪两个字的,可是奈何当时那婴儿太弱小,若是刺两个字,怕这孩子受不住,直接就咽了气,所以,才改为了一个字。”
夜墨的神色略微地严肃了一些,低沉的眉眼,让人很难不会感觉到压力。
“孤如何知道你现在所言,是真是假?而且,关于刺青,想要作假,似乎是也不难吧?”
“刺青是在他是婴儿之时刺下的,经过了十几年,自然是会不一样了。若是朕现在找人重新再刺,又岂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