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久久不语。
“二哥,怎么办?”
秦枳却没有理睬秦蒙,沉吟片刻之后,突然问道:“那信使说话的时候,都有谁在?”
“只老奴一人!”
管家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老老实实的回答。哪知秦枳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呼的站起身来。
“老三,备车……我要立刻动身,前往江州!”
秦蒙不禁疑惑的看了秦枳一眼,点点头,转身吩咐那管家下去备车。待管家离去,秦蒙才问道:“二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迎接……至少也该在这里等着,回江州又做什么?”
“老三,你听我的不?”
“哥哥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我兄长,如今……我不听你的,又能听谁的?”
“那你听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信使给我扣住,至少在祭祖之前,不能让他出现在江州。刚才那个家伙,最好也……我需要时间。估计咸阳方面也不可能这么快送过来,你一定要把这消息封锁住。
另外,立刻派人带重金前往咸阳。
早前我不是让你设法和中车府令赵高的女婿阎乐交往吗?这些年来,想必你的投入已足够多。现在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你请阎乐游说赵高出面……那赵高甚得陛下喜爱,能说上话。如果他能助我成就此事,我自有厚礼奉上。总之,这一次我们要让那丫头措手不及。”
秦蒙轻轻点头,可是紧锁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
他看着秦枳,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老三,你想要说什么?”秦枳外表粗豪,但内心却极其细腻,立刻发现了秦蒙的不寻常。
“哥哥,丫头年纪还小,平日待我们也不错……”
秦蒙期期艾艾。
没等他说完,秦枳就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搂住了秦蒙的肩膀,“老三,你想到哪儿去了。不管怎么说,曼儿也是我的侄女,和咱们是一家人。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若是母亲能……可是现在,她还不足以把持这诺大的家业。我只是不想咱秦家,就此衰败。
放心吧,等曼儿大了,我自然会把权力还给她。
不过母亲说的那一件事情,我恐怕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自会把我分寸。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消息封锁住,不可泄露。”
秦蒙答应下来!
这时候,管家已备好了马车。
秦枳看了秦蒙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你且留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秦蒙并没有相送,而是带着那管家转入了内堂。在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秦蒙停下了脚步。
“老巴,这件事情,你确定,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
管家连连点头,“三老爷,小人可以保证。当时府门口乱成了一团,那信使的声音很小,我也是在靠过去之后,才听清楚。除了小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见。我听到之后,就派人把那信使安排到了厢房,并且让人盯着,没有老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和那个人进行接触。”
说完,这管家阿谀的笑了,“三老爷,小人做的可好?”
“甚好,甚好!”
秦蒙一脸笑容,“下去领赏吧……”
那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刚要离开。突然间就听身后一声轻响,紧跟着后心一痛,全身的力气,好像在瞬间消失,甚至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低下头,只见胸口露出了一节剑刃。
他张大了嘴巴,努力的扭头看去,目光中犹自带着一丝疑惑。
似乎是在问:三老爷,这又是为什么?
此时的秦蒙,脸上没有半丝笑容。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剑,平静的说道:“老巴,二哥想要成大事,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汝妻子,我养之,勿需挂念。”
说着话,秦蒙将宝剑抽出,冷冷的看着管家倒在血泊之中。
二哥,该做的我已经为你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你怎么去说服那些老东西出面支持你!
母亲,不是我不听您的教诲。
只是把这诺大的家业给曼儿打理,不但是我不放心,我想秦家的许多人,都不太可能愿意吧。
曼儿,终究不是您!
为了我秦家的将来,就请您原谅孩儿这一次的自作主张!
秦蒙的眼中,突然间泪光闪烁。他静静的站在远处,抬起头仰望苍穹,许久之后,幽幽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