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有点懵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矛,秦蒙没有半点准备。不仅仅是他,甚至连秦曼和林甦,也吃惊不小。
刘阚?他不是在江阳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扭头向李兴看去,却发现李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秦曼立刻明白,刘阚肯定是随着李兴一同前来。至于刘阚为什么从树林中杀出来,想必是未雨绸缪,担心秦曼无法顺利撤走吧。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刘阚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秦曼脸上的冰霜,一下子解冻了……粉靥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同时生出了一种甜蜜感受。
她倒是甜蜜了,秦蒙却要哭了!
有巴蜀第一勇士之称的秦蒙,武艺高强,力大无穷。
一直以来,秦蒙认为自己就算不能被称作天下无敌,但也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刘阚一矛刺来,他本能的提钺封挡。只听叮的一声响,长矛是崩开了,可是那矛上巨大的力量涌来,震得秦蒙双臂发麻。胯下马也承受不住如此的巨力,希聿聿长嘶一声,噗通一下子卧槽了。
人,从马上摔下来。
开山钺被扔的老远,脑袋嗡嗡直响,双手虎口更是血淋淋。
秦蒙盔歪甲斜的爬起来,犹自昏沉沉,呆愣在原地。刘阚也没有继续攻击,只是看着秦蒙,轻蔑一笑。文不成,武不就,恐怕就是这家伙最真实的写照吧。刘阚还真就看不起秦蒙,只不过碍于秦曼的面子,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原因,让刘阚不能痛下杀手。
秦蒙是朝廷命官,是阆中县尉。
论品序,刘阚比之秦蒙高出不止一筹。可他没有权利杀死对方,否则的话,定然会引火上身。
手挽缰绳,刘阚勒住了战马。
“尔乃长辈,却以大欺小,实不是英雄。刘某不屑取你性命……带上你的人,立刻滚回去。”
秦蒙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刘阚。
“你是谁?可敢通名报姓?”
“怎么,想要找我报仇?”刘阚依旧是一副轻蔑的表情,冷笑一声道:“也不怕你知晓。我叫刘阚,官拜泗水都尉。你若想报仇,放马过来就是。不过我却要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语之中,丝毫不把秦蒙放在眼里。
那冷冰冰的言语,更让秦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双眸充血,秦蒙咬牙切齿道:“刘阚……尔今日施予秦某的羞辱,他日定会百倍奉还……秦曼,你是定要背叛秦家,跟着家伙走吗?”
秦曼催马上前,冷笑道:“三叔,究竟是谁背叛了秦家,如今尚未可知。”
这时候,从树林中缓缓步出百余名军卒,一个个手持弓弩,弯弓搭箭的对准了秦蒙等人。
有刘阚这等虎狼之将,再加上训练有素的楼烦骑军!
秦蒙心知,虽然自家人数上占着优势,但想要取胜,却不太可能。有亲随牵着一匹马过来,秦蒙恨恨的一顿足,翻身上马。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秦蒙带着部曲,飞快的撤出渡口。
“阿阚……”
秦曼欣喜的上前,刚要开口,却被刘阚拦住。
“先上船,咱们尽快离开这里。秦蒙虽然已经撤走了,可难保秦枳会善罢甘休,立刻行动,莫要再耽搁。有什么话,咱们船上再说……李兴,你立刻带曼小姐登船,一刻钟后出发。”
刘阚完全是命令的口吻,秦曼没有感到不满,轻轻点头,温顺的听从李兴的安排,登上了楼船。现在还不是交谈的时候,秦蒙虽然退走了,但是秦枳……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很快的,所有人都上了船。
李兴一声令下,三艘楼船扬起风帆,在夜色中迅速离开渡口。
在楼船启航之后不久,秦枳果然带着千余名庄丁赶到了双山聚。不过此时,楼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秦枳站在码头上,看着滚滚东逝去的江水,忍不住破口大骂,将渡口上的一块石头,踹入江水之中。
“速派人前往浅丘,请巴户首领设法拦截他们……天亮之后,三弟随我前去江州,拜见郡守。”
浅丘,就位于江阳北面。秦枳口中的巴户,就是居住于浅丘宽谷之地的土著巴人首领。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过秦曼。特别是秦曼手中持有秦清的印信,虽然说秦枳和许多土著巴人有非常亲密的关系,可是没有秦清的印信,秦枳依旧无法号令巴蜀之地的巴人。至少,会有半数以上的巴人不会尊奉他的命令,甚至还有可能会去帮助秦曼。
扭头看了看秦蒙,秦枳在心中叹息一声。
“三弟,莫要再挂念此事……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不足挂齿。待我明日拜会了郡守,登上家主之位以后,再腾出手来收拾她。以咱们秦家和朝廷的关系,对付一泗水都尉,易如反掌。”
秦蒙轻轻点头,倒是颇为认同秦枳的看法。
于是,两个人带着人马回转田庄。在田庄外下了马,秦枳和秦蒙直奔主厅而去。秦家的族老们,还在主厅中等候他二人,秦曼虽然走了,但秦枳还真没有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和那些老家伙们谈妥。等坐稳了家主之位以后,再去收拾秦曼和刘阚,不过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在秦枳的心中,刘阚……不过一莽夫耳!
主厅之中,坐着许多人。
秦枳才一进门,还没等坐下来,就见一管事急匆匆过来,“二老爷,四老爷刚才回来了!”
“啊?四弟回来了?在何处?”
这四老爷,就是秦枳的四弟,如今官拜成都县丞的秦棘。由于成都距离江州有一段距离,所以秦棘来的比较晚。对于这个兄弟,秦枳倒是不太放在心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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