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扇破案无数,见过不少杀人如麻的杀手,但是像眼前这样无法无天的还是头一个。
最最嚣张,齐大人好歹是当朝三品大员,他们竟然杀了三品官员全府上下,还摆出障眼法混淆视听?
最最残忍,普通的杀手就算再怎么凶残,杀一两个人还可以,杀五个人就已经难以跨越心里的障碍,这个残忍至极的家伙,竟然杀了三十多口,还可以悠哉淡定,实在让人恨到咬牙切齿……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人做的,应该是一伙人做的!”常诺林说。
“手法完全相同,你怎么看出来是一伙人?”桀骜问。
常诺林说:“你说的对,他们作案的手法的确相同,但是还是有着非常细微的差别。”常诺林指着最后死的一批人“桀骜,你会发现,他们的致命伤非常整齐,被害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送了性命。但是你看看这些早些被杀掉的人,他们的表情很惊恐,伤口也不整齐,有挣扎的情况。还有人一刀没死,又补刀的……只能说,他们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手!”
桀骜又仔细的将尸体检查了一遍,虽然都是一招致命,但是实现的质量优劣参半,门口的小厮,后院的管家,轿夫,还有房中的齐夫人,侍卫,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干掉的……之前的尸体上还有不同程度的瘀伤,应该是追杀造成的后果。
“杀害齐大人的凶手,跟灭口家丁的凶手完全不同!他们盯上齐大人,一定是齐大人知道什么非常重要的秘密。”沈俊钦说。
江无扇说:“你怀疑是鬼咬鬼?”
“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几件事儿,第一,齐大人被害之前被人逼着写了东西……第二,此人怀疑齐大人骗他。不惜搜查书房,对齐大人进行搜身……第三,这个凶手是个书法大家……”
江无扇有些不同意:“俊钦。你的推测会不会牵强?也许是齐大人正在留下证据,不巧被凶手闯入。将证据搜走了呢?”
沈俊钦说:“我这样推测是有原因的!第一,我发现齐大人是左撇子……原因很简单,如果人在写东西的时候被人摁在桌上,头会面向那笔的一方。齐大人依靠在右臂上,就说明他平日里习惯左手拿笔!”
江无扇点点头。
“齐大人是个对纸张要求很高的人,他书房之中的柜子上,书架中的存纸都是比较厚实的。但是齐大人面前的纸张上,竟然流下了墨痕,这就说明他在纸质很薄的东西上写过东西,而书房里没有。就说明被人拿走了。”
有道理。
“第二,凶手为了以防万一,搜了齐大人的身子和书房的所有角落,目的就是为了确认,齐大人有没有留下其它的证据!”
江无扇问:“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个书法大家?”
沈俊钦说:“我走进书房的时候。就感觉齐大人的姿势有些不和谐。他的手腕为什么会放在砚台上。我摸过砚台里残留的墨汁,细腻非常,味道腥淡,让我想起奶奶最喜欢的画师……他喜欢吸水性极好的上等宣纸,对墨和毛笔的讲究极其苛刻。就连沈府的徽墨他都看不上眼,非要混入马血才能调出他喜欢的墨色!混入血液的墨汁,延展性极好,而且润滑非常,对书画成痴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所以我推测,他是个书法大家!”
江无扇笑道:“恐怕这个凶手失望透顶了!”
“什么意思?”
江无扇笑道:“齐大人的字被皇上奉为经典,皇上曾经笑谈,满朝文武,没有人比齐大人的字更令人赏心悦目。这个杀手把齐大人的血放入砚台,等于用了最好的墨,用了齐大人最好的笔,给了齐大人最好的纸,但是他不知道齐大人是个左撇子,废了他的左手,右手写出来的东西,恐怕会让他大失所望!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翻箱倒柜,一来是找一找齐大人有没有留下证据,二来,像求一副齐大人的字,齐大人死了,它的字就成了绝笔!”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是来办案的,还是来说笑的?!我家上下三十余口的血案,你们怎么笑得出来?!”一个少女上前一把推开了正在微笑的江无扇。
江无扇上下打量已经气到脸色苍白,哭的眼睛猩红的少女。
“你是谁?”
“你们这些混蛋!!”说着捏手为拳,朝着江无扇轰了上去。
都子冲伸手接了她的拳头,好大的力气,子冲七尺多高的男人,在她的愤怒之下,被轰出数米之外,险些站不稳被路过的若水扶住了。
江无扇躲开齐姑娘的拳头:“齐姑娘,你误会了……”
齐晨宸的武功极好,招招都在拼命,江无扇接了一掌,不行,这个丫头的内力实在深厚,只能选择逃跑。
“齐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正在分析谋害你爹的凶手!”江无扇躲避齐晨宸已经失控的愤怒。
砰!柱子被一拳打出了裂痕,江无扇不由得脸绿了半截。
“你们这群冷血无情的臭男人!!我要到皇上的面前告你们!!”
沈俊钦和常诺林,都子冲三个人联手,想要制服已经失控的少女。
极度伤心和愤怒的人,不管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格外刁钻,一脚踹在子冲腹中,子冲飞了起来,撞倒了前来搭救的沈俊钦。
一院子的男人,对着一个姑娘束手无策,又不能用剑,空手又打不过她。真是急死人了。
常诺林被狠狠踢了一脚,只觉得肋下断了一根肋骨,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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