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你这傻子,后宫的阴私何其多,让你受委屈了。那些人算计了一切,却忽略了一点。对于这些肮脏的事儿,真相在于朕信不信。她们以为朕老糊涂了,竟然能够被如此愚弄。”
康熙这句话真是给了青菀不小的震撼,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帝王终归是帝王,更何况是在位三十多年的康熙呢?他比谁都清楚,后宫藏了多少隐晦。
说话的当口,梁九功又颤颤的走了进来,声音低到不能够再低道:“万岁爷,佟贵妃那边又来催了。说是双答应吵着要见您,太医院的人都没辙了。”
青菀勾了勾嘴角,很是大方的抚了抚康熙的手:“万岁爷您就过去一趟吧,毕竟她怀有皇嗣,若是因为臣妾在乾清宫而耽搁了要事儿,臣妾真是百嘴莫辩了。”
康熙暗暗叹息一声,揉着额头道:“真是不让朕省心,罢了,就去这么一遭吧。”
说着,他又道:“菀儿一同随朕去吧。”
青菀有些为难的看了康熙一眼,低声道:“臣妾尚在禁足中,这样去了,难免有恃宠而骄的嫌疑。”
康熙冷笑:“有朕在,谁敢为难菀儿!”
“况且朕估摸没错的话,长春宫那边可是虎视眈眈的想向菀儿问罪呢,倒不如随朕一同去,也省的麻烦了。”
闻言,青菀也没再做推辞,其实她倒也想看看,长春宫那边儿到底挖了什么坑让她跳呢。
长春宫
双答应一脸憔悴的倚靠在软垫上。
萱儿拿着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药汤,一勺勺的喂着。
佟贵妃和诸位妃嫔心下都各有各的心思。
静寂中,外面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皇上驾到!”
佟贵妃轻轻咬了咬嘴唇,领着众妃嫔就跪了下去。
“臣妾恭请万岁爷圣安!”
康熙神色冷冽的走进去坐在主位上,冷眼瞧着地上低垂着头的众人,终于还是摆了摆手,让她们起磕了。
诸位妃嫔没有想到的是,和妃竟然也和万岁爷一同来了。
青菀很是恭顺的向佟贵妃行礼之后,神色平静的站在了一旁。
佟贵妃温和一笑:“扰了万岁爷的兴致,都是臣妾的罪过。可有件事儿臣妾管理六宫,却是不得不说。”
康熙玩弄着手中的佛珠,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佟贵妃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可事已至此,她必须走下去。
“想必万岁爷已经得了消息了,您离宫这些日子,钮祜禄氏失了孩子不说,双答应这里竟然也有些为难。”
“都怪臣妾管理后宫不擅,臣妾已经派人去查了,可结果却是让臣妾大吃一惊。”
宜妃这时候面带嘲讽的幽幽道:“妹妹其实也是大吃一惊呢。和妃妹妹在钟粹宫养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妹妹的性子惯来是温顺柔和的,怎么好巧不巧的竟是被禁足了呢?娘娘会不会有些心急了?”
佟贵妃听着宜妃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哽咽的对着康熙道:“万岁爷,臣妾尽心管理后宫之事,万万不敢为着自己的私欲而陷害妹妹。”
“万岁爷不信臣妾可以,可太医院陈御医您总信得过吧。”
说着,她神色严肃道:“宣陈太医!”
“万岁爷,这珊瑚手链是双答应有孕时和妃赏赐给双答应的,近些日子双答应一直都贴身戴着。”
“可臣妾万万没有想到,和妃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这珊瑚手链竟是被麝香浸过。要知道有孕之人莫说是贴身戴着了,即便是闻了这麝香,也有滑胎的危险啊。”
康熙漫不经心的把视线移到陈御医身上,“你说,这珊瑚手链真掺了麝香吗?”
陈御医浑身一个冷颤,正色道:“正如贵妃娘娘所言,此物有麝香不假。”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一头,为难道:“微臣还有事禀报,还请万岁爷示下。”
康熙摆摆手,“说!”
“依微臣之见,小主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已受到损伤,即使强行生下来,只怕也逃不过身有残疾。”
“此事关系皇嗣,微车不敢擅自做主,唯有特意请示万岁旨意才可。”
佟贵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几乎是歇斯底里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皇嗣身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陈御医低垂着头,无视她的为难。
“够了!”
康熙一把把佛珠甩在地上,是越发没有耐心看佟贵妃如此演戏了。
大呼大叫的一点儿风度都没有,这就是他亲自册封的贵妃,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都这样了还想让双答应强行把孩子生下,真是其心可诛!
“陈御医,一切你看着办吧,皇嗣血脉断不能容这样的事儿发生。老七已经是前车之鉴,朕绝对不想再经受一次了。”
内室的双答应本来还静静的等待着佟贵妃发号施令,不料,却听万岁爷如此言语。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踉跄的扑到康熙面前,“万岁爷,这是您的孩子啊,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臣妾不要,臣妾不要!”
康熙嫌恶的摆了摆手,下一瞬,几个侍卫上前就要把双答应搀着出去。
“贵妃娘娘,救我,救我!”
双答应满脸泪痕,大呼大叫间却见佟贵妃那样无动于衷,心下恨恨然道:“贵妃娘娘,您怎么可以如此无情。这一切都是您吩咐臣妾这样陷害和妃的,臣妾就是弃子,也会拉着您的!”
诸位妃嫔皆向佟贵妃看去,眼眸深处有揣测,有幸灾乐祸,有嘲讽。
佟贵妃只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双答应,训斥道:“休得胡言!还不快给本宫把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