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各宫的宫人们就以及开始忙碌开了,洒扫的,膳房提早点的,侍奉主子洗漱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开始进行着。
几个端着热水的宫女走进承乾宫偏殿,皆敛气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冲撞了主子去。
柯嬷嬷瞅着这些宫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下也着实是忧心的紧。万岁爷亲自发话把主子撵到这配殿,莫说这些宫人了,便是她,应对间也很是疲惫和无力呢。
这自打主子被册封为贵妃以来,承乾宫的差事儿谁不是挤破脑袋往里钻,平日里有机灵一点儿的,甚至会竭尽全力想着法子去讨好主子去。可如今,怕是他们也感觉到自个儿的好日子到头了。更让柯嬷嬷不知该如何和主子解释的是,打今个儿搬进配殿开始,侍奉在旁的宫人减了有大半多,主子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极其讲究的,瞅着眼下这局面,怕是今个儿还得发作一番吧。
寝殿中,宫女轻手轻脚的,可正因为她们这样的小心谨慎,当床上的佟嫔幽幽转醒时,一个宫女闻着动静,偏偏竟是不小心把案桌上的花瓶给撞倒在地上了。
一瞬间,所有的宫人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那苍白的脸色,似乎佟嫔随时都可能活剥了她们一般。
如今,承乾宫宫人提起自个儿这主子,大多是谈虎色变,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
更不用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床上,佟嫔恍惚许久,瞧着眼前的红木雕刻的床,再瞅瞅周围明显和承乾宫正殿低了不止一个等级的摆设,她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了身上的锦被。
脑海中闪现过的一幕幕画面,从小小一个庶妃,到贵妃之位,再到如今的落魄,她的脑袋真是混乱而又疼痛。
见自家主子难受的样子,柯嬷嬷赶忙冲上前,“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又头痛了吗?”
“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人过来。”
佟嫔急忙摇了摇头,她知道,近来她气性有些大了。莫说这些宫人了,她其实瞧着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也颇没趣呢。
她很痛苦,却也有些释然,其实对于自己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并未有预想的那般慌乱。似乎,一切都静观其变一般。
万岁爷对佟佳氏一族的忌惮,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吧。
钟粹宫淑贵妃,到底是因为家世清白,在朝堂上也没有造成威胁,更没有搀和储位之争的事儿,万岁爷才会如此抬爱她吧
才承宠不到两年的时间,竟然就能够居于贵妃之位,还让万岁爷亲自册封为淑贵妃。
甚至额娘李氏,也受封一品诰命夫人。
若说之前初逢落魄她还会有浓浓的嫉妒和愤恨,可现在,她就如恍若隔世一般。
觉着,计较那么多,在乎那么多,只是凭白让自己受束缚。
只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罢了。
底下跪着的几个宫女瞧主子沉默这么久,真是快要吓破胆了。
若是主子打骂一番也就罢了,可这样的沉默,该不会是直接把她们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脸上深深的惊惧间,却听佟嫔的声音缓缓传来:“下去吧,柯嬷嬷一人侍奉本宫便好。”
柯嬷嬷仿佛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可到底也不敢多言,对跪在地上的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亲自侍奉自家主子洗漱更衣。
佟嫔就如同木偶人一般的被柯嬷嬷侍奉着,想着钟粹宫那位淑贵妃,她不由得眉头紧锁。
可惜啊,可惜,偏偏她系出佟佳氏一族,随着万岁爷对佟佳氏一族忌惮的逐步加深,她也不过是个棋子,被万岁爷厌弃罢了。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佟佳氏一族太过颐指气使,太过自以为是了。君臣有别,臣子终归是臣子,仗着是万岁爷的母族,横行霸道,算是从刚开始就埋藏了祸根了。
更不要说,隆科多还多次非议太子。
再想想额娘前些日子叮嘱她的事,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暗暗叹息一声之后,她唯有以静制动了。
准确的说,对于佟佳明兰侍奉太子殿下的事儿,她觉着无异于是再次的挑拨万岁爷早已经敏感的神经,可阿玛,终归是存着侥幸心底,怕是她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一早,柯嬷嬷总觉着自家主子有那么些的不对劲儿。
她不知道的是,佟嫔想着自个儿这么多年的沉沉浮浮,早已经是读懂了这宫廷的生存之道了。对于再次的争宠,她并没这样的心思。
这样的生活,她过得太累了。
何况,万岁爷根本不会给与她这样的机会。
再说的明白一些,万岁爷不会再给佟佳氏一族机会。
此时的钟粹宫
青菀这几日闲着没事儿就在空间修炼,还真别说,那所谓的精神力竟然是越发驾驭得力了。这不,这日一大早醒来之后,她就放开精神力,竭力的向六宫靠近。
不对劲,不对劲儿,承乾宫偏殿给她的气息怎么那么诡异呢?
“梅香,承乾宫的眼线今个儿早上有什么消息没有?”
梅香很是熟练的帮子架子主子梳理着头,戴着发饰,见主子这么问,她漫不经心道:“还不就是那些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今个儿侍奉佟嫔的宫女怕是不小心冲撞了那佟嫔了,要说那佟嫔也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滴,今个儿竟然没发火,直接打发宫女下去了。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呢。”
青菀玩弄着手上长长的护甲套,心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这佟嫔又有什么算计不成?
可是,该不会吧,才遭万岁爷贬斥,这佟嫔,不至于如此愚蠢啊。
听说前些个儿赫舍里氏入宫,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怕是和佟嫔话不投机呢。
“主子,奴婢侍奉您梳妆吧。”
“这几日内务府上来了好些首饰,奴婢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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