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地答道:“局长,这个问题我昨天就问过他了,他说要我们把这家金海岸封了,牌照收回来放给他指定的人。”
啪!局长把电话摔了!难道要回到伍豪时代吗,做什么都要看那些道上的人脸色行事!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局长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他就铁定做不到这个位子上了,但是要他就这么低头更加不可能,警方的面子且不说,自己的老领导能答应吗?
魏刚对于手下反馈回来的信息,倒是显得比较能接受一点。事情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这个牌照能批给金海岸的常老板,就是他点的头;而自己和李海之间的恩怨,那还用说么,自家儿子连栽赃陷害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只不过是没能奈何得了那个叫做李海的实习律师罢了3。
走到这一步,魏刚也彻底冷静下来了,别的不说,他向自己的靠山试探时,就没有得到任何回音。甚至于,他给身在北京的程潜打电话,那边也是爱理不理的。公子哥不可靠,这一点魏刚不是不知道,可是像这样子,他真的很心寒,原本以为自己抱上了程家的大粗腿,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在程家眼中的地位,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二十岁的实习律师!
收买那么多人栽赃李海,结果几乎全部翻供,只剩下一个人;自己点头放出去的牌照,结果频频出事,高端的包厢会所没人敢去了,外面每晚聚集人闹事,抓都抓不过来。魏刚不得不冷静下来,他发现局面对他相当不利,对手把分寸控制得很好,在这个程度上,自己既无法向外求援,也没法单凭自己的力量就摆平对手。
既然如此,也只好妥协了!魏刚能走到正厅级的干部,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家既然都是在基金会这条船上吃饭的,就不可能闹得没法收拾,条件总是可以谈的。
当李海在病房里见到那位分局局长时,就笑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离自己已经不远了。
病房里再没了别人,局长刚要开口,李海抬手道:“这位局长,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不过你只是个传话的,是不是?这样,我只有一句话,你帮我传给叫你来的人:那天三十多个人,全都翻了供,只剩下一个没翻,你觉得我是拿他没办法吗?”
局长心中一抖,他也知道李海身上背着个取保候审,这很容易查出来,至于为什么取保候审,其中经过已经在警局内传得神乎其神了,没办法,谁见过几十个证人刚做完笔录就集体翻供的?最离谱的是,他们翻供重新做完笔录的第二天,又有几个工人找上门来,说他们还是想要按照一开始的版本做供!结果当然是被办案的民警给哄出去,就你们这样的证词,在法庭上能承认才怪!
现在听李海这么一说,他本能就意识到这里面的水必定很深。既然很深,他也就不去探深浅了,默默地掏出手机来,当着李海的面打给魏刚,把这句话转述了一遍。
魏刚马上就屈服了!他不得不屈服,李海这句话里的意思太可怕了,暗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操纵那剩下的人翻供。这个人是最关键的,从他身上就能挖出魏岳身边的人来,从而牵连到他自己身上,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正厅级的干部说来很大,可是一旦出了点岔子,无数人会冲上来踩死他,然后抢过他头上的帽子,屁股下的位子。他不敢赌,也知道自己不用赌,李海不和他拼到鱼死网破,就是因为双方都属于基金会系统的。
4 “逆子,逆子啊!”答应了李海面谈的要求,魏刚放下电话,一股无名火高三千丈,要不是魏岳搞出那馊点子来,自己何至于以堂堂正厅级实职干部之尊,要向一个实习小律师低头?这一低头不要紧,以后再想抬起来,就难了!
城下之盟,就只能在自己城下签了。还是在金海岸四楼的天字第一号包厢里,当李海走进包厢大门时,魏刚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朝着这个闻名已久却第一次见面的实习小律师伸出了手,并且面带笑容:“李律师,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魏刚!”
李海笑嘻嘻地和魏刚握手,心说这当老子的虽然养子不教,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他朝魏刚的身后看了看,魏刚心里一抽,板着脸喝道:“逆子!还不过来向李律师道歉!”
魏岳脸色煞白,庞大的身子才挪到李海的面前,目光和李海一对,就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别打我,别打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海微笑着看着魏岳,再看看魏刚,笑声渐渐变大,最终仰天大笑,旁若无人:官啊!官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