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个小王八犊子告密的,快点儿说。”栓子抬头拍拍他脸蛋,压低了声音道:“再不说,仔细你这一身老骨头。”就在曹清然耳边,把那拳头捏的嘎巴响,明显的威胁。
曹清然浑身哆嗦,再也不敢拿朝廷命官的话说事儿了,这帮家伙比土匪还野蛮,根本不能拿常理来论。
等等……
小王八犊子?
曹清然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人来,就道:“是……是县学的郝秀才。”
“郝秀才?”付山看了一眼梁守山,发现他也蹙眉,就道:“那是谁?”
既然已经开口,曹清然也就不怕了,低声道:“灵山县最大的粮商,郝家,不知道百户大人可知道?他郝家的儿子就在县学读书,和梁家两位公子是同窗,就是他来给告密的。”
曹清然这么一说梁守山就想起来了,印象中有一个白净的少爷,似乎来过家里两次。可他又不懂了。看那人的态度似乎不错,按理说就算不跟自家两个儿子交好,也做不出这等告密的事儿吧。
可曹清然说的信誓旦旦,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梁守山冲付山点了点头,付山心领神会的道:“今儿这事儿就先到这,等我回头去查查,如果让我知道曹县令说的不属实,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付山冷笑一声,大步朝外走,身后内卫呼啦啦的跟了出去。
栓子最后离开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曹清然肋下,压低了声音道:“你最好没说谎。”随即大步跟了上去。
曹清然浑身弓成了一个虾米,痛的只有吸气的份了。过了好半天人才缓过来,他目光阴冷的望着大门口。
就让你们去跟郝家斗一斗好了。
郝家,如果没有一点儿依仗,怎么能在灵山县把生意做得这么大。那可是通着定远侯府那位世子爷呢,他都不能比。
这事儿也是他无意中知道的,内卫这样欺辱,就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小心的掀开衣裳,肚腹间乌青一大片,暗骂内卫手狠,曹清然颤颤巍巍的出了屋子,忙叫人去请大夫。
出了县衙,内卫的人当即分散开来,梁守山和付山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栓子亲自驾车,马车往闹事行去。
“让人去查郝家,先别打草惊蛇。”梁守山总觉得这件事儿有点儿不对劲。
“大人放心,我是不会莽撞的。”付山恭敬道。心想:要说莽撞,也没有大人狠呢,朝廷命官都敢打。
梁守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栓子,给我滚进来。”
正赶车的栓子一愣,冲人群一招手,当即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车辕上,栓子把马鞭交给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进了马车。
“大人。”栓子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口,低垂着头,一副可怜小猫的模样,哪有之前的凶狠。
梁守山冷笑一声,“行啊,长本事了,让你吓唬吓唬人,都敢直接动手了。”他就让栓子去吓唬一下,谁曾想他动手了。
“属下这也是替大人出气。”栓子揣度着梁守山的态度,特别是他打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拦着,就猜到千户大人也不爽那人,忙道:“大人不屑于跟那曹清然动手,属下不怕脏了手,就为大人排忧解难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呗。”梁守山冷哼一声。
栓子哪里听不出他的讥讽,忙道:“是属下的错,擅自动手,还请大人责罚。”到底是朝廷命官,他们都学过规矩,有些事儿可以做,却不能当着人前,那是大忌。
“知道错就好。有错就罚,这是咱们内卫的规矩。不单你得守着,上面的大人们,包括我都得守这规矩。今儿罚了你,也免得让人说我纵容手下。”梁守山表情淡淡的,却让付山一脸尴尬。这个千户大人,怎么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梁守山不管他们怎么想,只冷冷的吩咐道:“回去刑堂自己领五十鞭子,歇三天,这件事儿给我调查个结果出来。”
付山倒抽口冷气,五十鞭子,这是一点儿不留情面啊。
三天,能养好伤就怪了。
不过内卫谁都知道,这栓子明着是千户大人的属下,实际上那是半个徒弟,向来严厉。千户大人吩咐的责罚,就连主子说话劝都不好使,更别提旁人了。
不过就看千户大人吩咐的事儿也可以知道,这还是当自己人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