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烂衫的百姓,他们足有上千人之多,而且后面还在不断的涌过来,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锹镐木棍。怒目而视。
两伙人的中间,有安**士兵拉开的一道人墙,他们也都荷枪实弹。生怕会发生冲突。两伙人就这么泾渭分明的站着,正如河南的社会一般,已经隐隐然分成了两个世界。
顾振华和阎应元他们刚刚走出来,那些商人反应的速度最快,他们全都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王爷,我们冤枉啊。您老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另外一面,民夫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心的奸商。还敢喊冤,我们才是真正冤枉。王爷,他们草菅人命,不把我们当人看啊。您是不是也要这样?”
绸缎商人贾文用手指着这些民夫。厉声喝道:“狂徒,你们竟敢胁迫王爷,是何等丧心病狂!都拍着胸脯,问问良心,要不是王爷重新划分土地,把你们编在了田庄之中。只怕你们早就饿死了,天地大恩不知道报答,还敢对着王爷大喊大叫。简直丧心病狂,不处置。就没有天理王法!”
其他商人也都跟着嚷嚷起来,他们句句不离顾振华,把那些民夫的势头全都给压了下去,这帮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帮泥腿子,还想和老子斗,简直不知死活!
就在商人得意洋洋的时候,顾振华大步流星走到了两伙人的中间,冲着士兵一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王爷,您要加小心啊,这帮泥腿子丧心病狂,万一,万一…”
贾文还没说完,顾振华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本王是所有百姓的王爷,不是你们商人的王爷,更不是你们的奴才。什么事情都往本王身上推,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说要善待百姓,本王说要上下一心,本王说要光复中原。这些话你们怎么不说了?本王重商不假,可是那是因为以往对商人不公平,而且工商能创造财富。有些人把本王的鼓励当成了纵容,当成了你们残害百姓的挡箭牌,还想让本王背黑锅,痴心妄想!”
顾振华声若洪钟,每个字都像是炸雷一般,贾文等人听到之后,浑身发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在心头只有两个字闪过:完了!顾振华是何等狠辣的主,他说了这话,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吧!
没有搭理这些商人,顾振华又转过头,冲着所有民夫躬身施礼,吓得这帮民夫全都手足无措,有人干脆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
“乡亲们,本王全都知道了,不少商人狠心压榨,你们几乎天天忙碌,有人受伤,有人累死。这些都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本王向大家请罪了!”
这些百姓平时嘴头上也不少骂顾振华,可是到了这时候,他们反倒不好意思了。的确不管怎么说,没有顾振华,只怕他们早就成了饿殍!
“王爷,小人们当不得您的大礼啊!”
“是啊,您老天高皇帝远,这些奸商所作所为,怎么能怪到您的头上啊!”
“没错,王爷,只求您老能给我们主持公道。”
百姓们哭哭啼啼,泪水湿透了衣襟,就像是一帮委屈的孩子。
顾振华深深叹口气,说道:“不管谁有罪,本王都不会放过,沈德功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在场的商人,还有像沈德功一样的,也别想跑。不过在眼下本王想和你们双方商量一件事情,你们觉得这作坊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农庄还要怎么维持!”
顾振华说完,席地而坐,阎应元他们也都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畅所欲言吧,有什么说什么!”
贾文这些商人一听,全都傻眼了,让这帮泥腿子说完,谁又不是贱骨头,只怕作坊要彻底完蛋了。
这时候从民夫里面颤颤哆嗦的站起一个小老头,他思忖再三说道:“王爷,没了作坊,我们上哪干活啊,一家老小还要活着啊!”
可是一旁站起来一个年轻的愣小子,他大声的说道:“老王头,你会木匠手艺,不管是谁,都高看你一眼,工钱也从来不短。可是我们呢,光凭着一膀子力气,沈老头根本就一点工钱不给,每天干活两个贴饼子,这大冷的天谁能受得了!”
王木匠一脸的为难,说道:“你也不能光这么算,当初建田庄的时候,咱们没农具,没种子,也没耕牛。这些全都是人家借的,总该还账吧,要不然连田庄都没了!”
“还账?那也不能用命还!”
没几句话民夫们就吵了起来,顾振华笑着摆摆手:“大家伙先安静一下,咱们再听听商人这边有什么说辞!”
贾文一看顾振华还让说话,他急忙站了起来。
“王爷,小人帮着建农庄,借给他们物资,当初就是定下了规矩,要让他们在农闲的时候,给我的作坊干活。小人可没多要他们一个子的田租,卖点力气还不应该吗?要是不服,咱们看看当初的文书,究竟是怎么订的!”
顾振华微微一笑:“不要着急,本王今天就是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家想不想听听本王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