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晨光已是现的极早,打更人刚敲响锣鼓喊起五更天的号子,东方已是泛白,金色的晨光隐现,不过此时还尚早,至少成都城内大部分人家都还寂寂无声,做工的,持家的都还缠绵梦乡,可当打更的号子声传到南街时,与其应和的却是如同虎咆龙吼的震天喊声!
“开碑裂石!”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声响彻南街,紧跟着就有无数冲天暴喝随之响起。
“喝!”
循声探去,方才看见南街巷的口子上,昔日林立的商铺,酒肆,民居已是统统不见,紧挨着镇远镖局的五进大院落连接筑起一排一模一样的院墙,而院墙之后便是一个大的令人咋舌的练武场,此练武场从镇远镖局的西门楼而起,贯穿上千米直达南街巷口,一水儿的大青石方砖上此时正有两三千名统一身着青灰色武道服的男女,整齐一致的演练着一套掌法。
而在练武场中央,一名头戴赤黑铁冠,身着白袍,背负长剑,左边眼角下留着一道尺长刀疤的男子独站高台,他双手负于背后,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左右环顾,就好似猛禽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待得场中上千弟子一式掌法将尽,他便是提腹含胸,口中如绽春雷一般又是一声大喝。
“沉压万岳!”
话音刚落,场中上千名弟子又是一阵暴喝,只见这些弟子纷纷双手回于胸前。两手指尖相隔相对,掌心下压,同时腰马合一。成四平马沉身下压,就在曲膝沉臀如大钟稳坐之时,这些弟子便是齐齐将双掌向下轰击而出。
“砰!”
上千双手同时做出这一式下压轰击的掌式,带动的风卷,引起的空爆,顿时让这练武场如同炸开了一个九月天里暴雨将至而轰鸣起来的闷雷一般,声势好不惊人!
“不愧是巴蜀第一大派啊。日常演武竟然都有这等威势,我走遍太玄。武当这些大派,那么门下弟子的演武声势比之这甲字班也是有所不如啊。”
虽然还是五更天,天色依旧未有大亮,可除开练武场内这两三千名闻鸡起舞的弟子外。镇远镖局之内,练武场之旁,亦还有无数同门弟子围观,因为今日乃是甲字班半月一次,为期三天的考校之日;而在院墙之外,南街巷中亦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拥满了整条街巷,隔墙而望,一脸羡慕的看着练武场中的弟子。同时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因为今日同时也是镇远镖局一月一次,打开门庭广招门徒的日子。
之前练武场中两三千名弟子齐使‘沉压万岳’这一式掌法。骇人声势一卷开,当真是震慑了不少人,当中一些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不由为之心折,骇然之余也是交口称赞。
不过那些成都本地人倒是见怪不怪,有些人甚至有些鄙夷看着那些外地而来的江湖中人,一副看乡巴佬的架势。当中一名身材壮实的虬髯大汉更是高声道:“这算什么,大开碑手不过是甲字班日常演武的起手。是甲字班人人都会的大路货。等会百八白袍要是开始演练追风剑法,那才真的是剑出如雷,威震八方。更别说,还有十三玄狩卫合练玄狩百击阵,那等声势,啧啧,一般人说不得要吓的尿裤子呢。”
这虬髯大汉得意洋洋的说完这番话,其双手抱臂一脸的趾高气扬,那架势就如同他是镇远镖局门下,甚至是甲字班中人一般。那些外地所来的江湖中人见之不由气结,但因为搞不清此人底细,加之要是起了冲突说不得会影响自家拜入镇远镖局的机会,故而大多人都是偏过头去不与此人一般见识,但人群中一位身穿素色劲装,卓然挺拔,面上罩着一方轻纱的女子却是对着那虬髯大汉道:“这位大哥,不知你刚才口中言到的百八白袍,还有十三玄狩卫可有什么说道?”
这虬髯大汉一听有人向自己发问,登时兴头更盛,他看了一眼这面罩轻纱的女子便是道:“说道?这中间的说道大了去了。这位姑娘想来是新来的吧,正好,你遇上了我王大胡子,今天就给你好好说说。
先说这百八白袍,那便是指甲字班中最为精锐的一百八十号人,这一百八十号人尽皆身披白色大氅,手提寒铁宝剑,个个精通追风剑法,个顶个的人级巅峰高手,要是单拉出来,每一个在我们成都地界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听到虬髯大汉如此说,一旁就有人惊疑道:“追风剑法?却是没在江湖上听闻过,待会却是要好生见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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