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这么冷的天,你怎的不多带一件衣裳?”
大庭广众之下,沈云不好跟他解释自己有百宝囊,只好说道:“金长老,我真不冷。你看,我现在就已经热出汗来了。要不是骑马,我真穿不住大毛的衣服。”
金长老还要再说什么,他已翻身上马,转过身子笑道:“金长老,我不与您多说了。再说,城门就要关了。”
金长老无奈,只好挥手:“你去罢,路上小心。”
“您莫要担心,等着我的好消息。”沈云打马而去。
金长老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咬得后牙槽“咯吱”作响。
沈云的运气不太好。他骑马赶到东城门,城门倒是未关,但是,出城不到半里,他被一队仙符兵拦住了:“奉大元帅之令,出城的马,一律征用。”
该死的!又抢马!
沈云惦记着傅雷的安危,没有心思与这起子强盗较劲,是以,跳下马,急急的走了。
“这小子,很识相啊!”
“识什么相?穷鬼一个,马背上连块包袱皮也没有!”
“早知道就扒了他那身貂。”
“怪不得跑得那么快!王八羔子,赶着去投胎哪!”
……
身后传来一阵叫嚣。沈云皱了皱眉头,又忍了下来——找傅大哥要紧!
上了官道后,他施展“穿云步”,继续赶路。直到真气耗尽,这才在路边寻个隐蔽之所在,藏起来,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骑快马需要三天的路程,他用两条腿,提前一天走完了。
山脚是陈家庄了。小小的庄子里,稀稀落落的立着十几间茅屋。这会儿正好快到晚饭点了。那些屋顶先后升起了淡淡的炊烟。
沈云觉得奇怪极了:陈家庄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秦管事好歹也是一个中级武师,竟然出自于如此破落的一个小村庄?
还有,陈家不是刚刚举家搬迁了吗?他怎么在庄子里找不到一间空屋子呢?
他狐疑的换了自己以前常穿的青布旧棉袍,拿出一个包袱,装成路人,下了山,拦住了一个挑水的少年:“小兄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少年憨笑着放下满满的一担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说。”这里离仙都不远,口音与官话比较接近。
“男的,二十出头,长得浓眉大眼,这么高……比我壮实一些。”沈云道了谢,比划出傅雷的身材,问道,“十几天前从仙都过来的,你有没有见过他?”
少年摇头:“没见过。我们这里好久没见过外乡人了。”
怎么可能?馆主大人明明说,傅大哥在十几天前在陈家庄传讯回去了。沈云想了想,又问道:“那么,陈峒,你知道吗?”
少年又摇了摇头:“陈家庄老早就没有姓陈的人了。”
“老早?”沈云讶然——陈家不是几天前才举家搬走的吗?何来老早一说?
少年非常肯定的点头:“嗯。原来,是有的。就是陈老太爷他们家。他们家的四老爷是我们这一带最厉害的武者呢。后来,四老爷上仙都考更厉害的功名,走了不到两个月,陈家半夜里起了大火。家产烧得精光,一个人也没有跑出来。打那时起,我们庄子里就再没来过外乡人了。”说罢,他指着不远处的小河,“喏,以前,陈家就住在河东。我们都是他们家的佃户,住在河西。多亏有了这条河,大火才没烧到我们这边来。”
沈云看过去,那边的河岸空荡荡的。因为厚厚的积雪遮盖,所以,他才没有发觉河岸的异常。现在看来,那边确实是太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