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兰陵的眸子眯起,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
夏晚竹却依旧镇定自若,她瞥了慕兰陵一眼,说道:“众人皆知高高在上的慕相几年前娶了一名妻子名为夏晚竹,只不过后来却莫名病重身亡,难道我不应该说认识吗?”
“说起来灵儿还很疑惑,都说慕相对妻子情深义重,那慕相为何还要拆散我和珩王,娶我为妻?”
她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到了慕兰陵的雷区,可是她偏要这样,她要试探慕兰陵对自己的底线到底在何处。
慕兰陵将酒杯中的梅子酒饮尽,淡淡道:“这你无需知道,你只要明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
月上枝头,洞房内本应是一片旖旎,却只有处处寒凉。
所谓的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在嫁给慕兰陵之前,夏晚竹本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委身于他,只不过见他没有这意思,她也乐的自在。
更何况,他是她要报复的人,没有更多的牵扯,她想她以后会更嫩果断一些。
本以为,这样会安稳的度过一夜,可是夏晚竹却没有想到,已经三年没有纠缠她的梦魇,居然在今晚再次将她缠绕。
梦里,还是在这座相府。
荒凉的后院中,她穿着一身薄衣缩在那刻古老的梧桐树下晒太阳。
那时候的她双眼将近失眠,双腿也只能依靠拐杖走路。
入眼的只有这破败的院子,和丛生的杂草。
她记得那人如春风般的声音飘到她的耳畔,“宝儿,毒发了?”
“昨日皇帝下令,元宝山一种山匪今日午时于午门问斩。”
“宝儿,爱是什么?”
慕兰陵的声音如咒语一般将她缠绕,似乎要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上一世身体里毒发的印记似乎还未抹去,夏晚竹只感觉身体四处都疼的厉害,几乎要将她撕碎。
突然,画面转动。
又回到了她们初遇的那天。
“姑娘,你可是本相那未过门的妻子?”
竹林间,竹叶簌簌落下,微风阵阵吹皱了一池少女心事。
可是,耳边又响起了谁的哀嚎怒骂。
“宝宝,不要嫁给他,他不适合你。”
“你若非要嫁他,那我只能当做没有你这个女儿!”
“夏晚竹,只要你踏出元宝山一步,我便不再认你!”
梦里,她看轻了,那个人是把原主从小宠到大的父亲,为了阻止原主嫁给慕兰陵,父亲几乎红了眼眶。
“爹爹……”梦里,她轻轻开口,似乎有无数的悔意要述说。
忽然,眼前再次黑了下来。
无数双血淋淋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扯住她的胳膊和手,似乎要将她拖入无间地狱。
黑暗的视野混着血腥,几乎要让她崩溃。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夏晚竹挣扎着,痛哭着。
“不要,不要!”
“灵儿,醒醒,你只是在做梦而已。”
“灵儿!灵儿!”
耳边又是谁的声音。
夏晚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拥着她的男子时,她微微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