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蜜康索性也坐了起来:“你不也是没睡着?”
“我是让你翻身给吵的。”
“拉倒吧,你要是心里没事儿,别说我翻身,就算是在你耳朵边打雷,都碍不着你睡觉吧?”
“你心里有什么事儿?”林文斌反问道。
“明天有场硬仗打啊,我在琢磨我用什么态度才好。”
“你周大团长还会在意这些事儿?”
“我不在意,可是岳父岳母会在意,那我就得随着他们的意来啊,总不能让他们心里憋屈吧?”
“这还差不多……”满意的点点头,林文斌道,“到时候你不用出手,我来,反正我和林家那一大家子是绝对的不对脾气,也不差把脸翻的再难看点儿。
而且,我有立场啊,我二爷爷二奶奶都是让他们给害死的,他们不但害死了我二爷爷二奶奶,还虐待我二叔,这份仇,不说不共戴天,也差不多。
反正,只要他们敢做出让我二叔难做的事儿,我就能做出让他们后悔一辈子的事儿来。”
“他们都已经土埋到脖子梗了,你做出让他们后悔一辈子的事儿来又能有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文斌盯着周蜜康,“难不成,由着他们的性子,顺着他们的意?这可不像是你。”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比我还要愣?”周蜜康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我想不出什么事儿是可以让他们后悔一辈子的。
你别忘了,当初来给英年早逝的爷爷奶奶迁坟的时候,京城林家的家境已经明明摆摆的亮出来。
这会儿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被大家当成是仗势欺人,到时候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岳父岳母呢?
当然,他们也不住在这儿,可是,一年总要回来几次吧?还有岳母的娘家人,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林文斌琢磨了好大一会儿,又道:“周蜜康,这不像你啊。”
“是的,是关我的事儿,或者说我们家的事儿,我绝对不会想这么多,可这是关乎初夏的事儿,我必须让自己三思而后行。”
林文斌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沉默好大一会儿,才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这算是对周蜜康的绝对认可了。
“听我岳父你二叔的意见,他让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哪怕他让咱们帮忙,也不要提反对的意见。”
“这……”林文斌一脸的不甘心,“这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们了?”
“都是普通小老百姓,能求的,无非也就是安排个工人的工作,当个兵啥的,这些事儿,帮在一时,至于以后,关键看他们自己的表现。
所以,这个忙帮的也不算是过份,对不对?这样的帮忙要是能换来岳父岳母心情好,不抗拒回老家,是不是比什么都强。
没错,他们可以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是对他们而言,他们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他们和这儿的人这儿的物都有很深的感情,绝对不会因为身世的变化,就对这儿的感情淡了。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些。”
林文斌再次道:“好,我听你的。”
天刚朦朦亮,林宝河就起床了。
如以前的习惯,他洗完脸刷完牙,就背上筐篓子出去捡牛粪去了。
走到半道上,熟人和他打招呼,以讶异的语气问他要去干啥,他才明白过来,他们现在不需要烧这种干粪球儿了,而且,他这样的做法儿,有可能会让人把女婿家传的不好。
如此想着,他就赶紧向人家解释,闲着有些难受,就背着筐出来转转,一会儿再背回去。
“二叔,你可真有意思。”打招呼的年轻人好笑的看着他,“您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没活干浑身不舒服?出来还得背个筐篓子,要是我爹啊,巴不得空手出来转转呢,要是条件允许,他巴不得天天睡懒觉呢。”
“哈哈……”林宝河就笑起来,年轻人的父亲的确是村子里有名的懒人,能休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跑出来干一点儿活的,和他的性格正好是完全相反。
又寒喧几句,林宝河就返身往回走。
正好周蜜康和林文斌也起了床,正在院子里刷牙,看到他背着筐篓子进来,俩人一愣,都无奈的笑起来。
林宝河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讪讪笑着把筐子放下,“你们俩怎么不多睡会儿?”
林文斌抢先道:“周蜜康要起来晨练,非拉着我一起,早知道二叔您起这么早,我就多睡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