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嫂子说的是实话嘛,你哥年纪大了,又老实,不可能再出去,可不就指着你了?小香,混好了,可别眼里瞅不着哥和嫂子。”
“嫂子,我是那样的人吗?”罗丽香眼睛亮亮的看着罗老爷子,“爷,你放心,我要是混好了,咱家人都有好日子过,我才不像罗美英那窝囊废呢,有着便利的条件都不懂得用。”
“美英打小就性子倔,哪能和你比?”大伯母笑着推一把女儿,“你这张嘴哄人是一等一的,可别到时候把自己哄人的话给忘了。”
“娘,你哪儿都好,就是这点,总喜欢打击我,不好。”罗丽香不满的嘟起嘴巴,“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把我说的那么不好,对娘有什么好处?”
“哎!”大伯母叹口气,“娘不是喜欢打击你,就是觉得这事儿,怎么想都有点儿不地道。
虽说咱们都觉得你二叔会顺着咱们的意来,可是万一他不顺呢?是,村里没人不怕不能进祖坟。
但是,你二叔家的俩孩子都是依仗林宝河女婿的力出去的,他原来又和林宝河好,为了报恩,说不准就不依着咱们呢。
如果真是那样,咱们不就空欢喜了?所以我觉得,在事情没定下来之前,出门可千万不能漏出来,免得到时候没法儿圆谎。”
“嗯,喜琴说的有道理,是得防着点儿。”罗老爷子对大儿媳的说法非常赞同,便又郑重的强调了一遍。
罗丽香突然瞪大了眼睛往外指:“爷,奶,你们看!”
村子里最有威望的陈凤刚老爷子走在最前面,随后是一群年轻人,罗晓琼和林初夏是他们认识的,另俩年轻男人虽然不认识,但是猜猜也知道,其中一个肯定是林初夏的女婿,另一个大概是亲戚一类的。
这阵仗,有点儿大!
罗老爷子眉头就皱起来,赶紧催促着一家人出门去迎。
别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是陈凤刚,他可不敢得罪,人家那能耐,大着呢,连市里省里的领导都来看望,他要是真惹了,以后想让儿孙出息的想法儿,可能就难了。
就像他们计谋这事儿,要是有陈老爷子出面,他们是啥也谋不成的,这老爷子的话,村里人那是丁点儿都不打折扣的听从啊。
他这脑子里乱糟糟的计量着,下了炕还没穿上鞋子,一群人已经进了屋儿,就赶紧站直了:“叔,您快进屋坐。”
“嗯。”大刚爷爷应一声,坐到了炕头上,睃一眼罗老爷子,“最近好日子过的有点儿不舒坦?”
“叔,您这话是啥意思?”罗老爷子讪讪的笑着,“这好日子哪还能过的不舒坦?”
“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严厉的声音,使得罗老爷子一哆嗦,心中暗自惶惑,难不成,自家二儿子把他的打算告诉了这位老祖宗?
不至于那么傻吧?
要知道,这老祖宗虽说威信在那儿,但是,入不入祖坟这事儿,还真不是老祖宗说了算的,这事儿是官得,就得一家之主说了算。
“叔,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听明白了……”周蜜康上前一步,面色清冷的看着他,“我是林初夏的丈夫,是我看中她,才让首长出面许了我们的婚事。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妻子是嫌我年纪大,不愿意嫁我的,后来不过是组织上的命令不得不违抗,才嫁了我。
而你,竟然想颠倒是非黑白的冤枉我的妻子,活这么大年纪,做出这种事儿来,不怕遭报应?
说什么你儿子入不了祖坟,就你这样的,真入了祖坟,不怕你家老祖宗把你赶出去?那你可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
虽然这年代要破除迷信,但是像罗老爷子这个年代的人,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是极信的,周蜜康这么一说,他脸就变了色。
但是,他不敢反驳周蜜康,他知道对方是军官,做为普通老百姓,对带“官”字的,他有一种本能的敬畏,这会儿,他心里的打算已经隐的干干净净,只求着这尊神能赶紧离开,别找他的麻烦就好,无奈,他将求救的视线投向罗晓琼,在他看来,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这个孙女了。
“爷爷,你看我干什么?”罗晓琼迎着他的视线,一脸的坦然,“你以为我会帮你说好话吗?”
“不是,不是……”罗老爷子说着“咕咚”倒在了炕上,开始翻白眼儿,嘴角还有涎水流出来。
罗晓琼打量一眼,冲初夏使个眼色。
还不等初夏说话,周蜜康开口了:“罗晓琼,去把你家的尿罐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