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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就算我没查清,他不也知道么,叶公子,你说是不是?”萧远山猛地望向叶锋。
叶锋嘴角弯起,点了点头,道:“的确。”
萧远山又喝问道:“那我再问一句,他犯下如此大错,究竟该不该杀?!”
叶锋道:“该。无论他是否受人欺骗,但斩杀丝毫不懂武功的妇孺,也不可饶恕。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因为他受了蒙蔽欺骗,就洗清刀刃之上,沾惹的鲜血。”
萧远山瞳仁猛地一缩,大声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阻我杀乔氏夫妇,还有那玄苦和尚?”
萧峰身体蓦地一颤,胸中一酸,失声道:“我义父义母都是老实之人,待孩儿素来极有恩义,爹爹你又为何要杀他二人。这可真是……”
萧远山眉头一拧,道:“我原本想杀乔氏夫妇,但却被他救下。非但是他,就连玄苦,也是一般。他二人又给别人杀了?哼,那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二人夺了我原本的天伦之乐不说,更不肯告诉你事情真相,死有余辜。”
萧峰一愣,心间稍稍宽慰,仍是轻轻摇头,神色凄伤。
叶锋笑道:“谁告诉你乔三槐夫妇已死了?”
萧峰蓦地瞪着眼睛,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
叶锋点头笑道:“这便是我要送给你的第二件礼物。当日我将你义父义母救下之后,担心你父亲卷土重来,随即将你义父义母送走。我已命人将他二人带来。”
萧峰一抱拳,道:“多谢!”
叶锋目光环扫四周,最后定在萧远山身上,朗声道:“正如我先前所说,但凡手上沾染昔年雁门关无辜人等鲜血的,纵然被蒙骗,但只要你要为妻复仇,皆可杀。所以你杀赵钱孙,杀智光和尚,我没觉得任何不妥。可乔三槐夫妇、玄苦大师,都于你儿子有恩,无论如何,你却是不该杀的。”
萧远山哼了一声。
叶锋道:“你不是恼怒乔三槐夫妇夺了你的天伦之乐么,那我再还你一份,你看如何?”
萧远山眉头一皱,道:“什么?”
叶锋一指阿朱,笑道:“我送你一个好外孙。大仇了结,你们一家到塞外去,牧羊安稳生活,岂非更好?”
萧远山蓦地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地看着阿朱,道:“什么?!你……你没骗我?”眼睛虽望着阿朱,话却是跟叶锋说的。
叶锋微微一笑,道:“薛慕华,你去给阿朱姑娘把脉,好教他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阿朱脸上羞红一片,连带着耳根子都通红一片,忙低下头去,口中道:“你、你这人……”她如此反应,令众人浮想联翩,纵然没薛慕华的诊断,也相信了大半。
萧峰一愣,虽然他与阿朱两情相悦,但相识以来,两人素来以礼相待,阿朱又怎可能怀孕?叶锋怎可信口胡说,败坏阿朱名节?
他原本心下大怒,刚要破口大骂,但望了叶锋一眼,念头一转,随即明白他此举的深意,遂将到嘴的话吞下肚去,最后却又歉疚地望了阿朱一眼。
阿朱可比他聪敏多了,早在他明白之前,已将事情想的通透,瞧见萧峰的眼神,反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丝毫不介怀。
薛慕华走近阿朱,拿出一放手帕,搭在阿朱脉搏上,伸出右手食指,随即搭上去,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冲叶锋拱了拱手,恭敬道:“禀告叶师叔,正是喜脉。”
没有人注意到,“阎王敌”薛慕华,向来板着一张冷脸,此刻却为了女子怀孕这种小事,而脸露微笑。
更无人注意到,他眼神中一闪即逝的复杂神色,有些无奈,有些苦涩,还有些疑惑。
叶锋微微一笑,示意薛慕华退下。
阮星竹脸上蓦地狂喜,满满全是笑意,走上前去,拉着阿朱的小手,又是笑又是哭道:“你这傻孩子、你这傻孩子,怎么、怎么也跟妈妈……哎,不过这都是命,怨不得谁。你这郎君一表人才,对你也是一心一意,妈妈实在太开心啦……”
说着话,阮星竹还柔情无限,俏媚地白了段正淳一眼。显然是回忆起当年,自己上了段正淳的“当”,还未结婚,却已怀孕。
段正淳咳嗽两声,干笑一下。
大理众人皆是满脸欢喜,他们与阿朱接触过,全都十分欢喜这个乖巧、善良的公主殿下。
段誉更是大声叫好,欢乐地像个孩子,还在木婉清耳边说了什么,羞得木婉清脸颊晕红似霞,只低着头,神情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