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军头头爬上山坡,停在洞口外的仙人掌树旁。
安音和杨姨心脏扑通乱跳,握紧了枪,紧盯着四处乱看的武装军头头。
武装军头头没想到这里竟是一条死路,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这个位置地势极好,视野宽阔,不但能看见山脚,还能看见半边山谷的情况,接过属下递来的水壶,喝了水,摸出香烟,点燃叼上,拿着对讲机挥指手下。
安音这时阵痛一阵紧过一阵,为了不惊动站在洞口的几人,强忍着痛一声不哼。
杨姨知道安音发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半点办法。
外头几个一站就是三个小时,安音已经咬破了唇,但阵痛却一次强烈过一次。
别说现在外面是五个彪悍男人,就是一个,她都很难对付,除了忍,再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只盼孩子别这么快出来。
武装军头头烟抽了一堆,还没有找到人,终于不耐烦了,带着人离开洞口,往别处搜去。
杨姨连忙跑到安音身边,见安音身下有水,吓了一跳,“羊水破了。”
安音已经痛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抓住杨姨的手,眼里凝上了泪。
从屠村以来,她一是直镇定的,其实上只她自己明白,她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镇定,只不过强迫自己的镇定而已。
现在外面有敌人,而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先不说,这样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能撑过去,就说孩子出来,万一那些人没走,孩子落地的那声哭声,就可能把那些杀手招来,她们难逃一死。
没有人不怕死,她同样怕,而且除了怕,还不甘……
杨姨看着安音流泪,反而冷静下来,轻道:“别怕,有杨姨陪你。”
安音:“对不起杨姨,是我的连累了你,如果我不带你来,你也不会……”
杨姨:“我的命是二爷和少爷救的,我的女儿和暮瑾言少爷一样,感染了病毒,他们一起在毒医那里治疗,少爷对我们母女极好,只可惜我女儿没能活下来……我这辈子只想抓到那个坏人,为女儿报仇,少爷一直在做着我想做的事。你是少爷的妹妹,我能代少爷陪在你身边,我很开心。而且你对我很好,看着你,我就像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果今天我们真的过不了这坎,我也不后悔。”
安音:“杨姨,谢谢你。”
杨姨冲安音微微一笑,把安音贴在脸上的湿发绕到耳后,轻拍了拍安音,示意她安心。
想开了,把生死置之身外,反而淡定了。
杨姨起身,去洞里收拾了一些枯藤,铺成一个地铺。
然后把安音扶上地铺。
打开行李,拿了医药箱。
她跟在安音身边在大半年,已经学会了很多医疗护理方面的东西。
部落里有擅长接生的妇女。
杨姨不知道她们在一个地方能呆多久,也不知道安音会在什么时候生,平时空闲的时候就和那些妇女们凑一起,跟着她们学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