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事不在人数多少,而在运筹巧妙。文都尉集合全郡兵力近三千,若再招募义兵,也不比昌城之贼少多少。以郡兵之精锐,兵甲整备,岂能对付不了昌城叛贼?”
县丞听了这番话,陷入沉思,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祖陵、祖恪等人对祖昭的分析入情入理,都有不同程度的赞同和赞赏之意。
祖昭缓缓吁出一口气,颇显少年老成之态,说道:“纵然辽西郡阳太守关心本郡之事,无奈阳太守毕竟不熟本郡巨细,单凭臆断,岂能成事?若有机会,我倒要向州府呈请此事,昌城之乱,决计不能再有拖延。”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凌然,并非一时兴起,正如自己之前所做出的判断,昌城叛贼的镇压不宜拖延太久。除此之外,他总觉得张玩背后仍有隐情,务必要尽快消除这一隐患,捕拿张玩之后调查清楚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
听到祖昭说出呈请的话,祖陵、祖厉等人倒是没怎么多想,只当是一句感叹罢了。
无论祖家再有多大的权势、能耐,终归只限于徐无县本地罢了,离了徐无县再要往上,那就有许多说不准的情况。
不过县丞在沉默一会儿之后,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大公子若有真有此心,也未尝没有门路。辽东属国长史公孙伯圭早前不是专程拜访过祖老将军,不仅如此,听闻公孙大人与祖大公子同是师出大儒卢子干,这份同门之情,多少能帮上大公子的忙。”
祖昭缓缓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县丞大人记性好,险些便将这一茬给忘诸脑后了。公孙师兄如今正随车骑大将军在本郡募兵,若能得公孙师兄转交呈请于张将军,再由张将军细说于州府大人,当真能有成事。”
县丞道:“可不正是。祖公子此举若能得张车骑与州府之赏识,必能有一番成就。”
祖昭谦虚笑道:“小子不过是忧心本郡贼患,别无他图。”
当日午后,祖昭便拜见祖父祖举,将呈请尽快镇压叛乱一事说于祖父听。
祖举自是知道祖昭与公孙伯圭的关系,也时常想过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如今公孙伯圭承蒙车骑大将军张温器重,追随车骑大将军身旁,这等近水楼台,理所当然更应该好好攀附。因此他对祖昭的提议很是赞同,并希望祖昭亲拟呈请书,尽快择日派人送到公孙瓒手中。
有了祖父的赞同,祖昭算是奠定了家族中的态度。此事能否成功,尚且还是未知数,不过无非是去一封信函而已,即便不成功也能看出公孙瓒对祖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于是,下午时,他甄字遴句,洋洋洒洒写一篇一千多字的呈请书以及一篇交给公孙瓒的私信。如今是文言文时代,一千字足以堪称长篇大论。他将这七八年间所习得经文诗词尽可能运用,再加上一些超前的军事理论,又兼之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算得上是投入极大的心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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