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福录听说儿子屈理仓跟屈清泉在南原宜章村种植大烟,吃惊不小。屈理仓娶了屈清泉舅舅的女儿为妻,两个年轻人经常以兄弟相称,屈福录跟屈鸿儒本身就是世交,两家人的日子都过得殷实。假如事实属实,对屈福录确实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儿子的行为不光是背叛,还有对屈家世代做人准则的挑战,这件事必须及时制止,绝不能让老爹爹屈克胜的一世英名被孙子污染!
好容易支应走了那个远房亲戚,屈福录迫不及待地来到屈鸿儒家里,看见屈鸿儒正在洗脚,儿子屈清泉也不在家。
由于是挚友,还沾那么一点拐弯亲戚,屈福录坐下后直言不讳:“我听说咱俩个崽娃子在南原上宜章村种植大烟!”
屈鸿儒把脚擦净,把洗脚水倒掉,然后慢腾腾泡了一壶茶,把自家的烟袋递给屈福录,答非所问:“这是娃他舅拿来的旱烟,你抽一锅子,劲道不一样。”
屈福录用自己的烟锅子在屈鸿儒的烟袋里挖了一锅烟,打着火镰(一种打火工具,早已经淘汰),抽了一口,咳嗽了一阵子。
屈鸿儒把泡好的茶水倒进茶杯内递给福禄兄弟,这才说:“我听说了,娃他舅上来告诉我的。开始我还生气,这些娃也忒大胆,竟敢背着咱们做这种缺德事情!后来想开了,子大不由父(孩子大了由不得父亲),由他们折腾去,咱看见装着没看见,知道装着不知道。”
“这怎么能行!”屈福录把烟锅子在炕墙上弹得叭叭响,“老哥你不看看你门楼上写着啥?《耕读之家》!那可是董彩凤的墨宝,咱千万不能亵渎了他!几辈子土里刨食,咱的日子过得扎实!没尻子门的事(相当于缺德事)坚决不能干!你不去我去,明天就套上犁铧把挨槌子大烟犁掉!”
屈鸿儒显得不耐烦:“好啦好啦,兄弟你也不要生气,鼓动两个娃种大烟是他舅的主意,一个是外甥一个是女婿,反正肉烂了在一个锅里,你要下决心去把那些大烟犁掉我也没有意见,几十亩大烟一下子犁掉怕不是那么容易。啥时候去宜章?我也跟你一起去。咱老哥俩这一次就出个风头,让他们看看,铧是铁铸的!”
屈福录就等屈鸿儒这句话,屈福录不想孤军奋斗。屈福录站起来,说:“我回去准备一下,咱就走。”
屈鸿儒拉得屈福录重新坐下,指着外边的天:“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别看刘子房是你的拐弯亲家,也不会单独为你一个人打开城门。再说了,去冬今春咱哥俩遇到的麻烦事还少?这么晚了让你回去老兄我不放心。”
屈福录只得在屈鸿儒家住下,屈鸿儒把老婆打发到儿子媳妇的屋子去睡,俩老哥睡在一条炕上,睡到炕上便开始谝闲,天上地下地乱谝。屈福录告诉屈鸿儒,刘子房是个好人,屈福录刷标语禁止大烟泛滥刘军长坚决支持,并且专门设宴款待屈福录。
屈鸿儒很不以为然:“这些当官的我见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凤栖的大烟如果没有军队从后边支持,肯定不会这么快地泛滥,你的亲家李明秋就是凤栖最大的他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提起李明秋屈福录心里矛盾,这个亲家虽然作恶多段,但是对得起屈福录自己,有几次屈福录遇到麻烦,都是李明秋亲自解脱,人有时很难说清,屈福录也弄不清李明秋是个好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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