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耳朵。那种办法也行之有效,南方小伙子对待常焕生也很忠诚。
可是张芳荣就不相同,张芳荣念过私塾,知道三字经,还会那么几句论语,反正是个知识人,有知识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首先摒弃了农村女人那种俗气,一招一式都显得有教养,恰到好处。
就拿俩口子睡觉来说,一般的农村女人脱了裤子就干,席签扎进尻子也不在乎,有时女人正在案板上擀面,男人想干那种事情,就从后面把女人抱住,褪下裤子从后边给女人插进去,女人一边擀面一边像猪一样哼哼。反正俩口子做那种事情只要没人看见,采取什么方式方法都行!
可是张芳荣却不相同,每天晚上必须等孩子睡着了以后,然后给褥子上铺一块白布,她自己脱光衣服睡在白布上,才准林丑牛爬上身,而且每天晚上只准干一回,想干第二回必须张芳荣有那种兴趣。也可以这么说,林丑牛在夫妻的房事上没有主动权,没有主动权的男人对女人又害怕又敬畏。
其实女人对那种事情的要求有时比男人还迫切,张芳荣的过人之处就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欲望,这个女人肯定有更大的野心,女人知道她的弟弟张芳明年纪还小,还不到跟三大(爹)张有贵分庭抗礼的时机,张芳荣也知道张有贵这几年干了许多恶事,在瓦沟镇活得没有人气。别看张芳荣现今在郭宇村蜗居,张芳荣做梦都想在瓦沟镇重振大大(爹爹)张富贵在世时的雄风,在瓦沟镇建立自己的金元帝国。
张芳荣平时也不去姑姑蜇驴蜂那里闲坐,更不去妹妹张芳琴那里串门,虽然大家都是从张家宅院长大,但是在郭宇村行若路人。只有在疙瘩给大家分饷银时,张芳荣才抱着孩子,嘻嘻哈哈跟疙瘩开几句玩笑,然后看着林丑牛把褡裢驮上马背,夫妻俩驮着银元回家。
下雨时大家没事干,几个弟兄围在疙瘩家前院赌钱。那种赌钱是一种玩耍,输赢都不在乎。疙瘩知道林丑牛没钱,张芳荣管理很严。疙瘩给了林丑牛一些钱让林丑牛试试手气,当年一般农村赌钱就是押宝,普通人一看就会。
突然间张芳荣抱着孩子进来了,大家都替林丑牛捏一把汗,因为林丑牛在卧龙岗山寨也可以说排行老二,可是回到家里怕老婆出名。林丑牛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尴尬地站着,等待老婆处置。
谁知道张芳荣哈哈一笑,然后说:“这摇宝我也会。”
接着伸手向林丑牛要钱:“把你剩下的钱给我,我也赌俩把。”
弟兄们看得瞪眼,当年农村那种偷鸡摸狗之事虽然每天都在发生,但是还没有见过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赌钱。
林丑牛向老婆告饶:“下雨天大家没事,这又不是大赌,输赢都不伤脾气,你可不要让大家扫兴。”
谁知道那张芳荣把孩子让林丑牛抱着,自己当起了宝官,很有那么一种气魄地捉住骰子碗摇了几下,然后说:“开始,押!”
那些弟兄们感觉新鲜而有趣,于是大家都饶有兴致地把钱押了进去,开宝了,张芳荣非常娴熟地把该赢的钱搂到自己身边,该输的钱赔给赢了钱的弟兄。
大家兴趣上来了,跟这漂亮的娘们赌钱很有意思。不大一会儿功夫,张芳荣竟然赢了一堆钱。
可是那个女人把赢得钱也不拿走,而是很豪爽地说:“这些钱弟兄们喝酒。”
张芳荣转过身很温和地对林丑牛说:“咱们回家。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小俩口冒雨回家了,弟兄们半天回不过神:“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赌博?”
回到家里张芳荣把儿子放到炕上,然后把洗衣服的搓板放在地上,猛然间对着林丑牛大喝一声:“跪下!我看你越学越坏,竟然敢私自赌钱!”
林丑牛不敢不跪,担心晚上张芳荣不让他上炕。林丑牛跪在搓板上低头忏悔:“再不敢了。”